以前的比賽,哪怕LW戰隊輸,也都輸得有看點,說不定哪個隊員在什麼時間就會突然貢獻出一個下飯操作,提高比賽的觀賞性,並預防姜默出現低血壓的狀況。
但是今天這一局國王大道,他們打得前所未有的保守,就連一向愛出風頭的林仲龍,也謹慎得不像他。
“打後手”,是他整局說得最多的三個字。
根據事物的兩面性——比賽節奏拖也並非全無好處,至少,LW戰隊的失誤明顯變少,尤其是林仲龍。
有團戰的時候,他會有意去盯防對方卡西迪;休整的間隙,他會主動隻身去往主路旁的角落,排查埋伏。
不得不承認,全心投入比賽的林仲龍,確實有隊長的樣子,還是能讓人放心的。而之前對他大為不滿的韓鈞,此時也是一副老父親的做派。
像是看到自家孩子在期末考出高分,韓鈞專門坐在離螢幕最近的位置,一邊看,一邊不住嘴地誇獎道:“這D.va不是能玩好嗎?能保持這個水平就行了。”
所以說,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電視劇誠不我欺。看著韓鈞欣慰的模樣,姜默實在很難把他和剛才那個氣得臉色鐵青的老隊長聯絡起來。
她是文明人,主張做人留一線,而任佑安就沒這麼善良了。
“哎,韓鈞,咱倆之前打的賭還有效吧?”他故意促狹地重提舊事。
這下韓鈞的老臉有點掛不住了。得虧倆人打賭的時候林仲龍不在,要是讓他知道,老隊長的信任已經跌入谷底,甚至不相信他能維持一整局,林仲龍不得哭得跟葉星臣似的?
到底是經歷過風浪的人,韓鈞反應極快,當時就開始假裝失憶,茫然得十分刻意:“什麼打賭?我們是良民,不搞這些的,教練你不要害我。”
看看這嘴臉,姜默都快忍不住現場扒下他的假面了。
君子一言九鼎,這韓鈞看起來是個體面人,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呢?
在座的還有個今年下半年才成年的孩子,可得給他樹立良好的價值觀,不能讓他被汙濁的成年人帶壞。
於是,姜默主動加入談話:“你說的啊,還賭了個D.va的周邊,我聽得清清楚楚。”
被姜默揭穿老底,換成別人,大概就願賭服輸了。但韓鈞偏不,他還在掙扎。
“嗨,就是個D.va的粘土人,教練想要就說嘛,我那好幾個,隨便拿。”
這胡攪蠻纏的本事,真不愧是林仲龍同門師兄,一模一樣啊。姜默忍著笑意,頑強地把話題帶回來:“任佑安不會跟你搶的,全世界都知道你對D.va是真愛,他就是想說林仲龍這局很正常,應該能保持到比賽結束。”
姜默在幫任佑安據理力爭,沒想到這位居然當起了二五仔,無視她的努力,關注點歪到別的地方。
“你買那麼多D.va幹嘛?”
有教練搭的臺階,韓鈞可算找到機會,趕緊主動下來。
“不是買的,”他撓撓頭,神色略顯愧赧,“大家都知道我喜歡D.va嘛,然後我過生日他們不知道送啥,就買個D.va的周邊給我。”
遭遇夠悲慘的,姜默和任佑安當場用一個“你也有今天”的笑容表達深切同情。
“笑吧,隨便笑,”韓鈞自暴自棄地往椅子上一癱,“你說說那幫人,送之前就不能相互通個氣嗎?把錢湊一堆送個大的多好。媽蛋,個個都送最便宜的粘土人,實不相瞞,我一共收了五個!”
“賣二手啊,”任佑安立刻找到解題思路,但立刻推翻自己的假設,“你不會收到之後全拆了吧?”
“屁,我哪捨得?二手也不好賣,都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我還專門標了,哪一個是誰在哪一年送的。這都是人情,將來得還。”
“也行啊,等下一年別人過生日的時候,你就把這個什麼粘土人送回去,人情也有了,也不用算錢差得多不多了,完美。”姜默故意出了個巨大的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