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言中。
任佑安覺得姜默被他說得有點鬆動,心下大喜:“湊了一半,都在我這呢,現在有八萬……”
他剛說了一半,就被姜默不由分說地打斷了。
“還回去吧,拿去存個定期都行,”她無奈地揮揮手,“下次別這樣,轉來轉去的,給銀行湊現金流呢?”
“姜默,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任佑安還是不死心,“我知道,十一萬不算多,只夠給戰隊救個急,但是蒼蠅再小也是塊肉吧?”
姜默當然知道他和隊員們都是出於一片好心,但說得這麼膈應人,她接受不了。
何況,哪怕戰隊確定引援,十一萬看起來多,其實不過杯水車薪。
“不用考慮了,”她的拒絕自始至終都十分堅定,“我先休息一下,待會來跟你們說。”
既然她這麼說,任佑安不好繼續挽留,只得懷著十二萬分的惋惜,和韓鈞一起回到訓練室。
門口,林仲龍像守在手術室門口等待醫生的病人家屬一樣,立刻迎上來。
“怎麼跟說好的不一樣?你應該再勸勸她的。”他的焦急溢於言表。
自己出不上力,還指責同伴不作為,韓鈞當即不樂意了。
“臥槽,說得輕巧,你行你怎麼不上?”他悶悶不樂,繞過林仲龍,重重地坐下。
“鈞哥,別罵了,”林仲龍的臉色比苦瓜更苦,“要是換我上,她看都不帶看一眼,當場走人,你信不信?”
“那就別怪我和教練沒把大家的好意送出去。”韓鈞沒好氣地說。
林仲龍這才發現,他好像又得罪人了,趕忙道歉:“沒怪,我們大家哪會怪你們?就是……哎,我沒聽清,她到底怎麼說的?”
全隊除了姜默,都為這份籌款做出貢獻,算是股東開會。此時聽林仲龍問到關鍵,大家也不訓練了,紛紛豎起耳朵聽韓鈞和任佑安解釋。
然而韓鈞給不出解釋,他本來就聽得一知半解,跟別說跟上姜默的思路了。
於是,任佑安再一次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就是……她說這個錢得到春季賽結束才能還上,然後利息啊什麼的,大概這個意思。”
牽扯到財務問題,任佑安倒和李邦偉有相似之處:兩人都對錢不敏.感,更別提賬務理財這種進階級的學問了。
所以他的解釋,並沒有讓隊員們滿意。可是再問任佑安,他也實在給不出更細緻合理的解釋,結果就變成大家一起發散思維,討論姜默為什麼不願意收這個錢。
在“為何被迫害”這個問題上,林仲龍一向極富想象力,此時也最有發言權。
“八成是嫌少。你們想啊,她這次是要買兩個人,我問過了,跟明正還有金宥彬水平差不多的人,身價在三十萬上下,那兩個人加起來,小五十萬吧,最少。現在我們把全隊的底子掏空了,也就十萬出頭,剛夠個零頭,沒多大意義,還不如不要。”
這個說法立刻遭到任佑安的反對。
“不像,”他看了眼手機,搖搖頭,“我覺得她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說為啥?”林仲龍追問道。
這不是車軲轆話嗎?任佑安要是能明白所以然,剛才就說了,根本不必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