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韓鈞不會計較這事,鬧了半天,原來是早就打算好這會等著給他一記暴擊呢。林仲龍臉一紅,不好意思地看了葉星臣一眼,小聲說:“這不都是為了贏麼?大家都懂。”
葉星臣到底年紀小,拉不下面子。看在林仲龍算是屈服的份上,他嘴角一撇,故作大度地說:“算了。”
而錢靖琛卻開始拱火:“葉星臣,不是我挑事,人人都有嘴,他再敢噴你,你就噴回去。我就不信,論下飯操作的次數,隊裡能有人比得上龍哥。”
一聲“龍哥”喊得陰陽怪氣,林仲龍忍無可忍,暴躁地衝錢靖琛做了個要打他的手勢。
“既然你們這麼放鬆,那麼多的話我也不多說。各人都記好,自己該幹嘛。覆盤的時候我會看,團沒開好可以忽略不計,但是萬一哪個不長眼的讓我逮著又瞎搞,明天就睡在訓練室,哪也不準去。”
韓鈞算是下了死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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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真實和陳曉露回來的時候,正趕上訓練賽最後一局。
見她們進來,姜默剛要起身迎接,忽然注意到,林真實手裡拿著厚厚一疊紙。
明明專門叮囑過不要給戰隊的人買禮物,這又是鬧哪樣?姜默不覺收起笑意,眼神示意陳曉露主動坦白。
“一點小心意,不是買的,是我們兩個人自己做的。”
陳曉露一邊說,一邊把東西擺在姜默面前。姜默還沒看清到底是什麼,就聽林仲龍暴躁地一聲大吼:“西八尼瑪死了!”
中韓雙語輸出,彷彿生怕有人get不到他的心理活動,妙啊。
姜默臉色鐵青,剛想解釋,結果韓鈞又補了一句:“西八這是改練《葵花寶典》了?”
這回姜默總算弄明白,至少“西八”在此處不是罵人,而是對夏成蹊的稱呼。不過此事說來話長,姜默幾次開口,話到嘴邊,最終嚥了回去,只是有氣無力地對陳曉露說:“別管他們。”
陳曉露已經大概摸清隊員們的套路,也能明白此時他們的粗口只是發洩情緒,並非意有所指,於是面色依舊淡定,挨個把手中的卡片攤開,又解釋道:“這是林真實給隊員們做的名牌,你看,可以立住的,你們平時可以擺在自己的座位上。真實還給每個人都專門畫了頭像,姜默,這是你的。”
姜默好奇地接過卡片一看,左邊畫著一個戴眼鏡的長髮女性,神情嚴肅,看起來確實有幾分本人的神韻,頭像旁邊專門畫了一顆小小的心,並且本名用中英韓三語標明,看起來洋氣極了。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專門為她畫像。雖然卡通的風格和她的知性看起來有點不搭,不過如此用心的禮物,她十分喜歡。
見她一直沒有說話,林真實有些不安,拉著陳曉露的衣袖,低語幾句。
“真實說,她沒有專門學過畫畫,畫得不好,請你不要嫌棄。”受同伴的影響,陳曉露也有些不好意思。
姜默沒有回答,而是鄭重地把立牌卡片放在桌上,還換了幾個角度,問道:“你們覺得怎麼放比較好?”
儘管林真實不懂姜默的意思,但她聽出姜默語氣中的探詢,立刻笑了起來,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不等陳曉露轉達,她主動過去把牌子擺好。
在姜默面前猶豫片刻,她忽然伸出手,給了姜默一個大大的擁抱。
“姐姐,等著我,一定要等我!”
她的中文還是不熟練,語調很奇怪。但是伴隨著她的擁抱和話語,一股莫名的力量忽然湧上姜默的心頭。她反手緊緊抱住林真實,堅定地告訴她:“我會的,당연하지 (當然了)。”
這是姜默掌握的為數不多的韓語日常用句之一,當年還是看綜藝時學的,沒想到這回居然派上用場。而林真實聽後也很是驚喜,噼裡啪啦說了一大通。
姜默一臉茫然地看著陳曉露,而後者捂著嘴,笑著說:“她以為你會說韓語,誇你厲害。”
姜默不由得有些慚愧:“哪裡,只知道幾句最簡單的。”
林真實的航班定在明天上午11點,今晚註定是她今年留在戰隊的最後一.夜。她有些捨不得姜默,拉著她的手,說了很多話,再三強調,明年她一定會回來。
等她們聊得差不多,伴隨著戰隊此起彼伏的“nice”,訓練賽終於告一段落。
林仲龍早就注意到林真實帶著東西來的,這會連招呼都顧不上跟貓爪巴戰隊的人打,樂顛顛地湊上來:“啥好東西?”
姜默倒還記著訓練賽的事,側身朝他的螢幕看了一眼:自定義房間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韓鈞正在善後,跟魏一鳴商業互吹。
“打完了?怎麼樣啊?”姜默問他。
林仲龍正打算實話實說,忽然感受到林真實亮晶晶的眼神,當即故意擺出不耐煩的神態,毫不猶豫地“咣咣”往自己臉上瘋狂貼金:“你去問鈞哥,今天是誰,在訓練賽大殺四方,把貓爬的人打得不敢叫喚?”
光是語氣就足夠姜默斷定他又在吹噓。
直接打臉是不好的,至少聽起來,他應該打得不錯,確定了一套足以和貓爪巴戰隊抗衡的陣容。對於目標暫且是OD冠軍的LW戰隊來說,足夠了。
至於剩下的,姜默的態度也很簡單:“扣五十塊錢。”
“我……”林仲龍習慣性地要罵,又趕緊捂住嘴。沒跑,他確實有爆粗了,這回姜默還有人證。
可是他想了想,又覺得不服氣。那次能全怪他嗎?還不是因為眼看LW要佔滿點位,夏成蹊換獵空瘋狂續點,中間趁亂成功偷襲他的源氏?
還沒等他抗辯,一張卡片忽然塞在他手裡。林仲龍低頭看去,卡片上畫著一個鍋蓋頭小人,表情拽到厭世,旁邊還用三語標註著他的大名。
這是林仲龍頭一次享受如此高規格的待遇,要是再寫上他的ID,完美,出門都能當名片用。
“小精緻還挺東西,”他依然是爛梗張口就來,又順手把卡片放在自己的桌上,接著伸過頭去,在卡片堆裡胡亂扒拉,“其他人的呢?我來欣賞欣賞。”
下一瞬間,他的神色忽然變得極為警覺,緊張地看向林真實,聲調也高了幾分:“你不會連謝禿禿的也畫了吧?”
正要過來看熱鬧的韓鈞聽見這個稱呼,差點笑出鵝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