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雌性從出生到死亡,一輩子都應保持人形。
這一點,無論在日曜還是再魔暝,皆是如此。
封暝一直也是這樣以為。
但如今,這位狼王的認知第一次收到了挑戰。
因為——
眼前的昏迷著的雲傾,背後卻陡然伸出了……一條白茸茸的尾巴!
還有她的頭頂,也冒出了一對微微耷拉著的毛耳朵。
此時,日光細碎地灑落在林間,透過綠葉,在這隻小狐狸的身上投射下斑駁的光影。
她渾身浴血,躺在這暖洋洋的晨暉中,淺淺呼吸著,只有尾巴和耳朵輕輕擺動著……卻是美得令人怦然心動。
封暝怔然地望著。
一時間,竟是愣住了。
轉瞬,他小心翼翼地又抱緊了雲傾,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身子,頓了頓,卻始終不敢去碰那新生的尾巴和耳朵。
倒不是覺得是什麼異類。
只是這……實在是超出了他的瞭解範疇。
因此,封暝只學著雲傾照顧他的步驟,模仿地動作了起來。
當然了,同樣是雙親早亡,封暝並非不會照顧人。
可從前對自己,他一向是糙得很。
這會兒,對著自家小狐狸,封暝卻處處講究了起來。
不錯。
自家的。
經過這一遭,初見的好感、幾月的朝夕相處……都不可抑制地發酵成了更深的情愫。
如今……他已徹底認準了雲傾。
於是接下來。
生平第一次照顧雌性的狼王用上了最大的細心——
清理傷口、包紮……
甚至當一切完成後,他握住她的手,笨拙地嘗試給她輸送靈氣。
全是頭一回。
要知道,從前也沒聽說過雌性體內也有能量……
如此,直至翌日午時——
雲傾竟還沒醒來的跡象。
封暝的俊顏已徹底沉了下來。
可因她身體詭異情況,他更不敢貿然移動她。
再一掃,望見葉子編“鍋”的水開了,封暝又小心地將雲傾放了下來,轉身將“鍋”端起。
畢竟算起來,雲傾已一天一夜未進水食。
食物倒還不急,但對獸人來說,水是必不可少的攝入。
眼下的情況,只能嘗試地給她喂些。
封暝想著,小心地扶起了雲傾,又用大葉片盛起了水。
他耐心地輕輕吹涼,就想喂入她口中。
雲傾閉著眸,卻死死抿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