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斯看著他如今這個樣子,眼前又浮現了這個奴隸從前站在卡麗妲身邊溫柔的看著她的模樣。
那樣溫柔又忠誠,像是將卡麗妲視為了他的世界。
或許是從前那些記憶太過美好,科爾斯沒有如同往日一般多疑,只側頭問道:“查了這麼多年,可查出來什麼?”
“崔斯坦母親當時行兇的具體證據被皇城的人清理了,但我在崔斯坦母親的密室裡發現了一種毒藥,一滴就能讓人死得毫無徵兆,這些年她用這種藥毒害了不少西爾公爵的外頭的情人,我仔細看過了,死法和當時的小姐幾乎一樣。”
老奴隸說到這裡又忍不住抬眼道:“小姐但是身上有許多淤青傷痕,像是被人欺辱致死的,但房間裡沒有任何味道,小姐的指甲也很幹淨,面上的表情也很平靜……”
“你是說,卡麗妲她沒有被侵犯?”原本圍著奴隸緩慢踱步的科爾斯停頓了片刻,側頭看向奴隸肯定的眼神,心下某處從卡麗妲去世後就一直緊繃的地方,突然就鬆懈了下來。
心中無時不刻喧囂的戾氣莫名就消散了許多。
自從她去世後,他總會在無數個夜晚夢到她去世的場面。
掙紮的,求饒的,屈辱的,可憐的,絕望的。
每一個模樣都讓他心痛到窒息。
可如果她沒有遭受任何痛苦,平靜地去世的話……
他竟然覺得他能接受她的離世。
科爾斯塊布走到奴隸身前,語氣裡帶著隱隱的急切:“你能肯定嗎?你確定嗎?”
“是的,我敢肯定,而且這些年我找到了所有參與過的人,唯獨沒找到折辱小姐的人,所以這一定是崔斯坦那個惡毒的母親編造的,就是為了毀掉小姐的聲譽。”
老奴隸的聲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高亢:“請將軍親自審問那個女人,讓她還小姐清白,用崔斯坦的性命威脅,我不信她不招。”
奴隸高亢,帶著恨意的聲音在大殿中久久不散。
科爾斯垂眸聽著,好半晌才微微揚起了笑意,站起身走向了門外。
“如果她死前沒有遭受過那些傷害,對我,對你,對所有掛念她的人來說,都是莫大的安慰,希望你的判斷是正確的……”
“走吧,我們去找那個女人好好敘敘舊。”
老奴隸的臉上揚起大仇得報暢快的笑意,連滾帶爬的跟上了科爾斯的腳步:“請領主讓我親自動手,我一定…”
兩個人越走越快,後面的話被凜冽的風吹散在空氣中,讓人聽不真切。
但對於崔斯坦的母親,那位惡事做絕的女人來說,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反正當晚,崔斯坦的母親,前西爾夫人就死了,聽說死前全身上下已經沒有完整的皮了,手腳也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而跟著領主審訊的老奴隸也死了,聽說是自刎而死,死前笑的很開心,說他終於能去地底下陪伴他的小姐了。
而領主在薇薇安小姐昏迷後,就一直陰鬱的情緒今天也難得的好了不少,還特許那個老奴隸自刎後葬在卡麗妲小姐的僕人墓裡,恩賜他到了地下還能繼續侍奉卡麗妲夫人。
……
而在莊園最森嚴的陰暗地牢裡,努爾和巴特正在鐵牢內聽著外頭探子的彙報。
“所以那老頭死前證明瞭自己和巴特沒關系,但領主依然沒有要放我們一馬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