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朝天殿。
“陛下駕到~”
隨著曹敬忠一聲高呼,正在竊竊私語的滿朝文武紛紛站齊,目光看向玉階之上。
但見姬桓龍行虎步,氣態比之之前好了不少,不由紛紛愕然。
就在幾天前,姬桓在朝天殿吐血時,太醫院還傳出姬桓身體衰頹,藥石無效之事,但今天,看姬桓氣色,不但沒事,甚至恢復了幾分壯年雄風。
“參見陛下!”見姬桓入座,文武百官連忙下拜。
“平身吧!”姬桓一揮手道。
“謝陛下!”
群臣起身後,當即便有帝師張甚上前,躬身問道:“陛下,不知何故調動這滿朝青氣?”
“這事,朕也正想問諸位愛卿。”姬桓目光森然掃過滿朝文武,沉聲道:“剛才是何人在抽回朕的氣運?”
只看姬桓那殺氣騰騰的模樣,就知道這話不好接,滿朝文武一時間不敢言語。
“回陛下,是太學院院主程熙大儒。”姜嵩見姬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猶豫了一下,上前說道。
天都的護城青氣,正是太學院負責凝聚。
程熙聞言,躬身道:“陛下,這滿朝青氣突然消失大半,臣擔心天都受外邪入侵,是以擅作主張!”
“好一個擅作主張!”姬桓看著程熙,森然道:“你可知,東州之戰,道盟欺我朝廷,崔虎臣、謝雄、慕容恪三位愛卿死於道盟逆賊之手,朕調集天都青氣,乃是為三位愛卿向道盟討回公道,中途這玉璽氣運突然被抽回,程愛卿是覺得朕這皇帝做的不好,想要為這大乾換個皇帝?”
“臣不敢!臣不知此事啊!”程熙聞言面色一變,連忙跪地道。
同時謝堯等人面色也是大變,東州的訊息目前還未傳回,曹敬忠迴天都後是第一時間找的姬桓,三大家族自然不知道自己竟然失了一名五品高手。
“朕看你敢的很!”姬桓盯著程熙道:“朕記得,你似乎還未突破到功名境吧?”
“這……臣愚鈍!”程熙面色一僵,再度低頭道,他也想突破功名,但總是差那麼一點兒。
“大乾太學院院主,卻連五品都未曾修到,如今更是欲謀害於朕,程愛卿,這太學院院主,伱還是別當了,免得傳出去,丟大乾的臉面,讓人笑話!”
“陛下,此事關係重大,望陛下三思!”姜嵩聞言,面色微變,出面求情道。
太學院是大乾育才之地,也是當年專門為了對抗鴻儒書院而建立的儒家書院,可以說是朝廷和士族扶植起來的書院,如今大乾大半官員,多是太學院出身。
再說太學院院主六品儒道修為又不是近些年才這樣,除了太學院第一任院主是功名境儒者之外,後來歷任太學院院主,幾乎都是六品修為,怎麼今天就拿這個來說事?
“正因事關重大,才不該讓此等庸才居於此位,放眼天都,六品儒生多如牛毛,身為太學院院主,卻遲遲無法突破五品,只能說他德行有虧,還是姜宰相認為,此人意圖謀害朕都該寬恕?”姬桓看著姜嵩,目光漸冷。
“臣不敢!”姜嵩連忙跪地叩首。
“陛下,不知者無罪,臣不知陛下是此意!”程熙連忙跪地道。
“不知者無罪,所以即便你謀害天子,也該從輕發落!?”姬桓似乎越想越氣,直接揮手道:“曹敬忠!”
“奴婢在!”曹敬忠連忙上前一步。
“拖出去,庭杖二十!”姬桓喝道:“你親自監督!”
此言一出,滿朝皆驚,庭杖二十,聽著似乎不多,但行刑的卻是殿前侍衛,六品武夫,而且還是曹敬忠親自監督,根本不可能手軟。
六品武夫全力擊打,別說體魄與凡人差不了太多的儒生,就算是同樣六品武夫,這二十庭杖全吃下來也夠嗆能站起來,六品儒生受完,估計已經跟閻王爺喝上茶了。
“奴婢遵旨!”曹敬忠答應一聲,喝令殿衛將面色慘白,苦苦求饒的程熙拖出去。
“陛下,此刑是否太過重了?”幾名大臣當即面色一變,上前求情道,姬桓這是根本沒給程熙留活路啊。
“陛下三思!”滿朝文武跪倒了一大片。
看著這滿朝文武求饒,姬桓眼底閃過一抹寒芒:“好好好!好得很!”
滿朝文武聲音竟被姬桓一人壓下去,一時間所有人都有些心驚。
“差點害死朕的事兒,諸位都要求情,看來朕這性命,在諸位愛卿眼中是一文不值啊!”姬桓目光掃過群臣,聲音越見高昂:“朕知道,你們,包括天下官員,多數出自太學院,所以你們會覺得就算太學院欺君罔上,甚至置朕於死地,也是情有可原?”
這是一回事嗎?
群臣看出來了,今天姬桓是非要將程熙的罪名往行刺天子上面安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