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陸玄每日與顧玄武等人習武,技藝提升極快,沒了諸事煩心,陸玄甚至連門都不出,就是一門心思打熬武藝,日子過的單調卻很充實。
楊衝這些天也基本上都待在陸玄這裡,他算不上靈巧,但在刀法方面頗有造詣,這些時日都在練刀,如同陸玄一樣,有著豐富作戰經驗的他,入門極快,只是不似陸玄那般有如神助。
大半個月下來,陸玄的刀法、槍術上的造詣,哪怕顧玄武也有些驚歎,雖然沒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但尋常好手哪怕光拼技巧也難勝他。
更何況這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先天武者,戰場上,顧玄武最怕的就是遇上這種先天高手,哪怕技擊之術一般,但真氣附加在兵器上,威力驚人,可說是一力降十會,通常他們這種技擊高手在戰鬥中遇到先天武者若逃不掉,多半就回不來了。
除此之外,陸玄最大的收穫可能就是對軍陣戰法的瞭解了。
“也就是說,軍中真正的戰陣對上普通士兵幾乎是碾壓?就算是訓練過的精銳也不行?”陸家的庭院裡,修煉過後的陸玄坐在石凳上聽著顧玄武給他講解許多軍中的事情。
“都統有所不知,這軍中戰陣分兩種,一種是廣義上的戰陣,也就是常說的排兵佈陣,都統這些將士,已經有軍中精銳的樣子,戰力不俗,但若是遇上那種特殊戰陣,莫說只有八百,就是再多十倍也能被輕易擊破。”顧玄武眼中閃過一抹嚮往之色。
“哦,這戰陣如何練就?”陸玄驚訝道。
“這末將便不知了,這種戰陣訓練一般都是將領親自訓練,人數不多,像都統麾下這些將士一般,都是選軍中精銳,而且多是身家清白,少的三五百人成陣,多的也就一兩千人,這些人都修有內功,戰時氣息相連,而且有種奇特的壓迫感。”
“壓迫感?類似尋常人遇到高手或猛獸那種?”陸玄沉吟道。
“不是,是真正的壓迫感!”顧玄武嘆息一聲道:“老夫曾與康朝這種兵馬對過一陣,僥倖活下來,是以感受頗深。”
“老將軍可否詳述?”陸玄目光一亮,看著顧玄武道。
“這種戰陣與尋常戰陣不同,無論是排列方法還是對戰時將士的行動方向,都不似戰陣,反倒與道家那種陰陽五行類似,卻更加深奧,當時老夫也是年少氣盛,自覺有些本事,不信那戰陣有多厲害,是以敵軍來時,並未心生畏懼,反而有想一較高下之意。”顧玄武解釋道。
“若以軍中戰陣之法看,那種戰陣都是破綻,且人少,末將便帶人以鋒矢之陣相攻,欲一戰而勝。”
想到過往經歷,顧玄武嘴角泛起幾分苦澀道:“但距離對方還有近百步時,便覺身上有些沉重,初時只當不覺,但越是靠近,那份壓力便越重,到了近前,好似身上揹著千鈞重擔一般,其他將士也是如此,十成力到了跟前已用不出一成,敵軍出手時,我等便如待宰羔羊一般,被對方輕易屠戮。”
說到最後,顧玄武眼中帶了幾分恐懼。
幾百人結陣,就正面擊潰十倍於己的敵人,若是烏合之眾倒也罷了,但那可是邊軍精銳,這聽起來跟神話一樣。
但顧玄武卻是真切的感受過那種壓迫感,是以對這種特殊戰陣,心中有股子深深地敬畏。
能對付這種戰陣的,只有同樣的戰陣才行。
“這種戰陣很多麼?”一旁的楊衝忍不住問道。
“不多,老夫從軍二十餘載,這種戰陣也只見過三次,多半時間還是用作威懾的,兩國交戰,哪怕一方大勝,通常也不會繼續突進,便是因此,而且也不常駐軍中。”顧玄武搖了搖頭道。
陸玄猜測,這東西恐怕跟更高層的戰力有關,只是不知張玉清既然敢起事,手下有沒有類似的戰陣與朝廷抗衡?
“哥,出事了。”正當眾人閒聊之際,卻見陸超急匆匆的跑進來,臉色沉重道。
“怎了?”陸玄問道。
“羅娟斬了一名都統。”陸超沉聲道。
“哦?”陸玄稍稍有些驚訝:“還真敢吶!”
“她沒事斬都統作甚?”楊衝皺眉不解道。
“這事情就說來話長了,自大哥交出手中權利後,郭昌為了制衡眾都統,也是拉攏郭娟,幫郭娟突破了先天境界,這個楊大哥該知道。”
“嗯,可不是嗎,一開始還往這邊跑的挺勤快,突破後來了一次炫耀,然後就不來了。”楊衝冷哼一聲不屑道。
“也是沒辦法,郭昌太貪,本來是眾都統平分的那份稅賦,他不願給,眾都統不買賬,所以拉攏了羅娟過來,多分了她一些,剩下的落入郭昌那裡,就這點來說,這郭昌可比以前聰明多了。”陸超頷首道。
倒不是說郭昌真的打不過眾都統,而是總得有人做事吧,眾都統眼看沒好處,不再管事,任由手下義軍鬧事,郭昌可是要氣運的,這氣運太低,天師那裡可可是能感應到的。
郭昌就算把所有人都殺了也沒用。
若是以前,郭昌面對這種情況除了自損威嚴妥協之外就憋不出其他屁了,但這次,郭昌好像開了竅一般,把負責治安的羅娟拉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