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對手其實很簡單,畏你強,欺你弱,這道理放在國與國之間也是一樣。
如果大康完整,那朝中不乏精明之士,禮部這種扮豬吃虎的計策被看穿的可能性很大,但現在大康跟當年的大乾一樣,甚至比當初的大乾還亂,光是與大明接壤的地方,就有十三個諸侯勢力,這些勢力,但凡有一個上當,就是給大明遞刀子。
退一步講,就算他們都剋制也沒用,當大明決定對大康用兵的那一刻,他們是不是中計已經不重要了。
朝中這些大臣,你要單從善惡的角度去評判,那沒一個是正經人,治理民生,合力打壓民間豪強欺民兼併,不是道德有多崇高,而是相比於俗世的利益,他們更想要氣運。
當將目標放向大明之外的時候,這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過陸玄的目標不是幾個諸侯勢力,既然要做,就要做鯨吞大康的準備。
兩國交戰,最開始的絕對不是動兵,輿論、策反、經濟、政治博弈,往往人們能直觀看到的兵戎相見都是在前幾樣都有定論之後的最終結果,看似是開始,其實在政治層面上,雙方的交手已經落下了帷幕。
至於為何最後結果都是動兵,不一開始就動兵?
一方面是備戰,哪怕以大明如今的實力,動員兵馬、調集輜重都需要時間,其次就是這些層面的交鋒關乎到民心、士氣,這很多時候無形的交鋒決定的是士氣、民心以及攻入敵境之後接收地盤後治理遇到阻礙的強弱;最後還有一點,如今大明是佔據碾壓局勢,所以不必擔心這些,但若兩國國力相若的情況下,還得為最後失敗做最壞的打算。
與群臣談好大略的方針後,接下來實施層面自然不再需要陸玄親力親為了,六部協調就可以。
對陸玄來說,接下來的事就無需自己參與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陛下,大漢使臣已經恭候多時了。”回到養心殿,劉淳化上前,對著陸玄一禮道。
“請他去昭德殿,朕稍後便至。”陸玄頷首道。
“是!”
“敬忠。”陸玄回到養心殿,在兩名蚌精的服侍下換下了龍袍。
“奴婢在!”曹敬忠飄然而至,對著陸玄躬身一禮道。
“朕要出宮幾日,宮中這幾日有什麼事情,水鑑可能沒用,這是工部研發出的玉屏,大多數時候是能聯絡到朕的。”陸玄將一枚看起來像小一號水鑑的東西遞給曹敬忠。
“奴婢遵旨!”曹敬忠連忙躬身接過玉屏。
換好常服後,陸玄才帶著曹敬忠來到昭德殿,昭德殿是朝天殿的副殿,一般都是陸玄接見個別臣子時的地方。
一道身影已經等在昭德殿上,看到陸玄,微微一禮道:“大漢陳沖之,參見大明陛下。”
“先生無需多禮。”陸玄坐下後伸手虛扶,示意曹敬忠退出昭德殿後,這才看著陳沖之道:“朕聽奉先說,先生精通風水、命理之學?”
“粗通,粗通。”陳沖之也不太明白自家陛下將自己派來大明做什麼,只說幫大明天子一個忙。
“那不知先生可知陰天子命格?”陸玄詢問道。
“這……”陳沖之聞言皺眉看向陸玄道:“陰天子命格指四柱中年月日皆為陰性,且時柱中五行屬性亦為陰,乃純陰命格,一般這個八字之人,生於陽間,若為女則命途多舛。”
“若為男呢?”陸玄問道。
“便是陛下所說的陰天子命格,多半是胎死腹中,哪怕勉強存活,也是體弱多病,少有能夠活過三歲者。”陳沖之躬身道。
“朕想讓先生助朕尋一會出現這個命格的受孕婦人,先生可能助朕尋到?”陸玄頷首道。
“這……”陳沖之苦笑搖頭道:“陛下,非臣不願,實乃臣道行太淺,難以算到如此精準,而且陰天子命格若想出世,環境也極為苛刻,大明恐找尋不到。”
“哦?”陸玄不解,他雖然沒準備在大明境內找,但也不理解為何如此,好奇道:“這是為何?我大明人口十多億,每日出生的嬰孩足有數萬之眾,如何就尋不到?”
這不就是個機率學問題嗎?
“大明國運太盛,換而言之,便是陽氣鼎盛,而陰天子命格之人,天生陰氣極重,就算有,多半也是胎死腹中之局,若想尋到這陰天子命格之人,需在國運衰竭之地,最好陰氣極盛之地方能尋到。”陳沖之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