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他深吸一口氣,緩慢而又認真的開始數了起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個,一二三.......”
田寶成越數呼吸越重,到最後手指都在顫抖!
作為農民,他何嘗不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呼吸同樣加重的不止是田寶成,同樣包括了其他人。
這幾位代表中的代表此時如同負重登山一般,氣喘如牛,雙手卻緊緊拽著稻穀不放。
更有一位大約三十出頭卻頭髮花白的中年人,數著數著整個人便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淚水止不住的從眼眶中湧出:
“爹,二娃,老三,你們走的冤吶,當初若是有這稻子,你們何必去賣身給那錢家,又何須去吃那觀音土啊!”
豆大的淚水滴落在地面,炸裂成一顆顆的細小水珠,也勾起了眾人過往一點一滴的記憶碎片。
在場這四百多人中,誰家沒有幾個人死於饑荒?
明明是在數稻,卻如同在登蜀道,在細數過去那無盡的辛酸。
..........
過了足足有十多分鐘,里正老者率先放下稻穀。
此時他的面容像是個人形自走扇形圖一般,帶著三分苦澀、三分震撼、三分驚喜和一分郝羞:
“一百四十三株稻,最少七個稻穗,大多數都是九到十個......”
一旁的田寶成點點頭,附和道:
“俺這也差不多,最少的八個穗,最多一株有十一個。”
感到震撼與心情複雜的並不止田寶成的里正老者二人。
準確的說,在場近乎所有農民代表此時都已經陷入了沉默——別忘了,十五位代表中的代表數稻的畫面可是被直播到後排的。
先前的質疑、陰謀論早已盡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顫抖的軀體、緊握的雙拳以及因激動而略顯通紅的眼眸。
這筐稻穀很明顯不是靈材,無法在靈田裡種植。
除了靈田以外,尋常田地中無論是上等田還是極品肥田,都不可能生產出這種稻穗數量的稻穀。
至於華夏人專門準備一些道具來演戲欺騙.......
套用田寶成的那句話來說就是,犯得著嗎?
而稻穗數量越多,這就代表著精米率越高。
即一株稻能出的米粒越多。
如果這種稻種能夠大面積種植,那麼華夏人所說的畝產三百斤完全是有可能的!
眼見農民代表們的情緒不再充滿質疑,施音心中的小人重重比了個‘耶’,接著開口道:
“諸位老鄉,稻穗大家都數過了吧?是不是比大家平時收成的要好很多?”
這次農民代表們再像之前回答時那般零零落落了,一個個激動的不行,七嘴八舌道:
“是!比俺們以前種的高太多了!”
“沒錯沒錯!”
“姑娘,這谷種每個人都能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