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鐘後,四盤小菜以及一箱放在冰塊裡的雪津便上齊了。
領頭的工人扒拉開盆子裡的冰渣,從中開了罐雪津。
咕嚕咕嚕的灌了兩口,再架起一口豬肺壓了壓,冰爽和鮮辣頓時充滿了口腔,不由愜意的哈了一聲:
“爽!這叫啤酒的玩意可真是得勁!”
“那可不,一罐好些錢呢,都夠原先打半壺黃酒的了。”
“這雞架也好吃啊,我就喜歡那沒進骨頭裡的醬汁和脆骨頭,一個字,香!”
“就是就是....”
飯桌上,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扯道了一會兒。
隨後眼見氛圍差不多活絡了,邊角處的一位瘦小工人忽然開口問道:
“翟哥,您在管事兒的那邊熟,聽說這次城裡打算把一批工人安置到下邊的村落裡種田,是不是真的?”
這個話題一開啟,桌子上的氣氛頓時產生了一些變化。
眾人們的目光都投向了瘦小工人口中的翟哥,同時也是他們這個車間最先一批被提拔上去的小組長翟剛。
聽到這話,翟哥又開了一罐啤酒,夾起一口菜壓了壓酒勁,隨後放下筷子說道:
“沒錯,是有這麼回事,魏府打算劃建六個村子,差不多離城門樓十里地吧。
不過村落那邊優先安置的是後收攏來的流民——也就是這段時間在城外西側的那些人,他們將會被分配到六個村子裡頭。
咱們這些工人有自主選擇權,願意去下頭種地的呢自然可以去,不願去想待在城裡做工的,只要你別太懶散摸魚,工廠也不會趕你走。
不過聽說魏府還是鼓勵大家下去的,給予的一些補償和待遇也不低。”
聽到這話,飯桌上眾人的心口齊齊一鬆,氣氛頓時又輕鬆了起來。
坐在翟哥邊上的另一位中年漢子笑著道:
“不是硬趕咱們下去就好,待遇再高我也不去,反正這工廠我待著習慣,每天的工錢比以前多多了,幹啥還去種地啊?”
“就是就是,做工人多好,每天還能喝些小酒啥的。”
此言一出,桌上立刻出現了不少附和聲。
不過很快,又一位臉色有些蠟黃的年輕人舉起了手。
此人看上去像是個書生,他也是在場中不穿工服而穿著長衫喝酒的唯一一人:
“翟哥,那麼職工樓又是個什麼說法呢?”
此時兩罐啤酒下肚,翟哥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紅了,畢竟雪津對於大莫界這些底層平民來說濃度還是有些高——當初魏思明那批穿越者修行的資本都是靠蒸餾酒技術換來的呢,所以可見大莫界酒類行業的貧瘠。
翟哥聞言打了個酒嗝,而後將短袖工服向上拉了一半,露出大肚皮:
“哦,你說職工樓啊,這可是件好事情。
咱們現在不都是還住著帳篷或者簡易房嘛,有些時候想和老婆親熱一下都不容易....哦忘了,你沒老婆。
反正就那麼個意思,啥事兒都不方便。
所以魏府打算建幾棟樓給工廠的工人家庭住,聽說還是咱們從來沒見過的啥...高層建築,總之可以住好多人呢。
我聽廠子裡那位劉會計說,估計一週內就會把規劃圖正式公開了。
不過具體的分配方案還要等廠子裡定,不是所有人都有,好像是要按績效啥的來排名的。
所以這段時間大家都別懈怠,還是劉會計那句話,每個工人都有著美好的未來.....”
說完這話,翟哥便栽到了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嗯,僅僅喝了兩罐雪津而已。
......
工人們在村落上的選擇相對較為主動,而另外一些人卻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