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到了僻靜無人的地方,啞婆看向站在遠處的聞炎峰。
她急忙朝著青衣打手勢。
山瑤在旁邊,小聲給啞婆翻譯,
“婆婆是想問,那位聞家的大公子會一直住在外院嗎?”
“不是說聞家大公子已經死在了逃難的路上?”
至少外頭的所有人都是這麼說的。
聞家的人在六年前進入帝都城,一進帝都城就給聞炎峰報了死亡。
好像不希望任何人去找,去查這個人一般。
只有在戶籍上死了的人,才不會被人追根究底。
否則以聞炎峰在寒門學子之中的名氣。
保不齊會有那種好事者,會沿途去找一找聞炎峰的死活。
青衣搖著頭,也看了遠處的聞炎峰一眼。
他側身站在小路邊上,目光看向面前的一株植物,似乎正在青衣的必經小路上等著她。
青衣給啞婆解釋,
“他沒有死,我找到他的時候,他人在荒郊野嶺的山洞裡頭病著。”
“這人也真是可憐,手無縛雞之力,全憑著一股意志力活著,竟然一個人在茫茫原林之中走了大半年的時間。”
“不過他當時走的方向是反的,根本就不是往帝都城去的路,所以走了大半年都沒有走到帝都城。”
想起這事兒,青衣就咧著她的大白牙笑,還露出了她兩顆尖尖的小虎牙。
見小路上的聞炎峰,負著雙手朝她看過來。
他安安靜靜的,也沒有招呼青衣。
但聞炎峰就是有這個本事,讓青衣感受到他似乎正在等著她過去。
青衣高興地朝著聞炎峰揮了揮手,又鬆開了捏著啞婆的胳膊。
她蹦蹦跳跳的跑到了聞炎峰的面前,忍不住擠兌他,
“今天看到你們聞家的那個小妾了,你有何感想啊?”
“你啥時候回去見你那個娘子?你要不要我給你做頂綠帽子戴著回去?”
“你這也叫榮歸故里了。”
“哈哈哈。”
滿院子都是青衣樂的不行的笑聲。
聞炎峰清淡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無奈。
他任由青衣嘲笑他,只在她笑的厲害時,忍不住輕輕的喚她,
“青青,用錯詞了呀。”
那聲音小小的,並沒有帶著強制性的糾正。
彷彿聽不聽,青衣樂意就好。
等青衣樂夠了,聞炎峰才將目光從青衣的臉上移開。
他看向站在青衣身後,老遠處的啞婆和山瑤。
望著別人的目光,聞炎峰永遠都是充滿了懨懨的冷淡,彷彿提不起任何的興趣來。
“你在這做什麼?盯著綠油油的東西發呆?”
青衣忍不住又笑,順著聞炎峰的目光往後看了一眼,她解釋著,
“這是我們府上,在大小姐院子裡伺候的婆子與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