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婆寫出來的一手字,比元錦萱的字,更像元錦萱的字。
紀長安怔怔出了神,又問青衣,
“你之前說,查到啞婆是從河裡爬上岸的?”
蛇族有蛇族的辦法查人。
可蛇族也不是天下世事皆知的。
對於啞婆的身份,最遠的年份,也只能追溯到她滿身都是傷的,從南方一條河裡爬上岸。
最後遇上了被人當街追打的小乞丐山瑤。
她和一群小乞丐一步一步的,跨越千山萬水,徒步乞討入帝都城......
青衣嘴快道:
“她在路上吃盡了苦頭,下頭的蛇們都說,她一定是要進帝都城見什麼很重要的人。”
紀長安的心被揪了一下。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指尖觸著啞婆的字跡,
“倒是與阿爹書房中,元錦萱留下的字跡有著十分相似的神韻。”
肩頭被身後的男人握住。
紀長安的身子又被抱回了黑玉赫的懷裡。
她背靠著他,回頭,一雙澄澈的眼中都是疑惑,
“夫君,她到底是誰呢?”
“她只是舌頭被割了,又不是手斷了,想說的時候,她自然有一萬種辦法告訴你。”
黑玉赫不忍,指腹摸著夫人的臉頰,
“寶寶,你乖,你是身份尊貴的君夫人,咱們不去求著她說。”
憑什麼這個啞婆不能站出來,大大方方的坦誠自己的過去與身份?
他家寶寶就有那麼不堪嗎?
全天下都應該跪在他寶寶的面前,求著一個機會,討好他的寶寶。
為九州蛇族的君夫人付出,對君夫人好,捨棄生命的為君夫人奉獻。
是一種莫大的殊榮。
不是每個生靈都有這個機會。
這個啞婆反倒好,遮著掩著的。
畏首畏尾,不甚討喜。
黑玉赫看她,還沒得紀淮一半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