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秋錦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贊嘆道:“還得是我們家馥兒,就是有頭腦!”
陳馥野:“……”
謝謝姑媽,您還真是什麼都能誇啊!
其實被江潮沖到應天府的那一天,陳馥野就隱隱約約感覺,被自家人認出來只是早晚的事,只不過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罷了。
現在,陳馥野就只能寄希望於,他們千萬別把這些産業當真交到自己手上。
讓她當個小小奶茶店店主就好了,反賊這種高危職業大可不必。
仔細聽陳秋錦這一來二去說的話,其實並沒有絲毫破綻。
旁人聽了,恐怕也只當是什麼大戶人家,跟反賊是一丁點聯系也沒有,陳馥野也只好由她說了。
不過,這番激烈的認親過後,陳秋錦便注意到了跟在後頭的褚淮舟。
她的神情頓時變得淩厲起來:“喲,這不是整日打算跳槽逃跑,背叛我攬雲聲樓的褚公子嗎?怎麼也在這兒?”
屬下的大漢連忙上前,悄悄跟她說了此次前來的意圖。
片刻後,陳秋錦嘴角露出了一個很懂的笑容:“嗯,果然我們馥兒也長大了啊——”
……
尷尬。
尷尬得要死!
陳馥野咬著後槽牙,勉強讓表情波瀾不驚。
這種尷尬是最難受的,因為在場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尷尬。
陳秋錦很愉悅,屬下的大漢們也很愉悅。褚淮舟就更別說了,他其實是現場最愉悅的那一個——
他恨不得現在就能被當成自己的小男寵買走!
於是,在這個無論誰都很愉快的攬雲聲樓,只有自己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陳秋錦偷偷攬了陳馥野,悄聲道:“馥兒答應姑母,只當是消遣,交遊玩玩就好,不當真?”
“不當真。”陳馥野篤定道,並且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補充了一句,“男人而已,當真做什麼。”
接著,陳秋錦又斜睨了一眼褚淮舟:“倘若最後還是隻看上了他,答應我,也不當真?”
“不當真。”
“嗯……”陳秋錦思量片刻,然後震聲,“好!”
陳馥野:“……”
怪不得和婁進是一家人呢。
也得虧是家風開放,若是尋常人家聽見晚輩這麼說,可不得氣暈過去?
然而無論是陳秋錦還是婁進,對此都完全不在意。
不過按照家中對自己的未來職業規劃,可能他們覺得,自己早晚都是要像皇帝那樣開後宮的。
封建社會實在是太罪惡了!
“來,都叫他們準備好!”陳秋錦說,“都看著點,那些歪瓜裂棗的就別放進來了啊,免得髒了我們馥兒的眼。”
陳秋錦拍了拍手,大漢們便連忙去準備了。
看著她的架勢,陳馥野蹙眉。
這大張旗鼓,是準備做什麼?
陳秋錦領著讓自己進屋坐,又叫人上了花茶:“我記得馥兒最愛這些甜蜜花茶,正好我這兒也有,你抿一口看看,合不合你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