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能面色一滯,沉吟了片刻,“老衲懂了,施主若能為民除害,老衲願就地坐化,永墜無間煉獄以贖今生罪孽。”
“那是你的事。”秦寒青看了惠能一眼,轉身欲走。
“老衲若沒看錯,施主與那姑娘仍有一世姻緣。”身後傳來惠能的聲音。
秦寒青腳步一滯,轉身看向惠能,“你怎麼知道?”
“阿彌陀佛,”惠能雙手合十,“緣由天定,分在人為,施主只需遵從本心,萬難皆不難。”
秦寒青皺眉不語,惠能盤膝而坐,正襟合十,吟了一聲佛號,頭頂雲開霧散,口中傳出陣陣梵音,一片月光籠罩之下,身體如牆皮般剝落緩緩升入虛空消失不見。
秦寒青心中震顫,腳下一動不動地望著漫天升起的碎片,直到最後惠能那張釋然的臉龐逐漸消散這才回過神來。
“他到底想告訴我什麼?”沉吟良久,心中終是不解,皺了皺眉,轉身離開了老宅。
回時岸邊已無渡河之舟,卻是多了一座浮橋,走上浮橋卻如地面一般堅實,穿過迷霧已到達彼岸。
秦寒青這時駐足回望,想著惠能最後的那句話,對於當年之事隱隱中嗅到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此時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一陣晨風吹來,秦寒青不禁打了冷顫,隨即邁步離開了岸邊。
回到百草堂時,天色已經開始變亮,秦寒青縱身翻進了院牆,看了眼陸岐黃的房間,聽到裡面傳來的陣陣呼聲後邁步走回了自己屋中。
這一覺睡得極為踏實,醒來時天色已近傍晚。
來到前廳陸岐黃正在櫃檯內扒拉著算盤,抬頭看了秦寒青一眼,“醒了。”
秦寒青應了一聲,舒展了一下筋骨坐了下來。
陸岐黃這時上下甩了甩算盤從櫃檯後走了出來,“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秦寒青隨口應道:“快到日子了,出去轉轉。”
陸岐黃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臉色有些難看,“你還不肯說實話?”
秦寒青看了他一眼,“你想讓我說什麼實話?”
陸岐黃沒好氣的道:“今天上午蘇老爹來找你被我打發走了。”
秦寒青皺了皺眉,“蘇老爹是誰?”
陸岐黃道:“你少給我裝糊塗,我問你,你昨晚是不是去找她了?”
秦寒青這才反應過來,“沒有,等我趕到時惠能已經把她送了回來。”
陸岐黃驚詫道:“惠能?他還活著?”
秦寒青搖了搖頭,“已經死了。”
陸岐黃驚道:“死人怎麼送她回來?難道你……”
秦寒青道:“不是,惠能並沒有被那場大火燒死,他只是利用她把我引到了一個地方,然後和我說了一些話。”
“等等,”陸岐黃連忙打斷了他,“你是說惠能利用她引你去了一個地方,然後和你說了一些話?”
秦寒青點了點頭。
陸岐黃道:“我怎麼越聽越糊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秦寒青隨即將之前遇到的一切講給了他,陸岐黃聽罷,深吸了一口氣,“他奶奶的,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那你最後答應他了沒有?”
秦寒青緩緩點頭。
陸岐黃皺眉沉吟了一下,“那你接下打算怎麼做?”
秦寒青道:“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