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不過半月光景,便掙了好幾十萬兩銀子。
“哪能讓大人去見少爺。大人且稍候,小的這便去請少爺過來。”
“有勞了。”
閔鹿寧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了下來,端起冷了的茶水,一口飲盡。
“想來這次糧倉清查一事,閔律寧是過不去了。”
書房裡,管家前來通報後,歐陽家主歐陽枉輕笑說道。
“姑母,閔律寧畢竟親向我們,若是能保……”
歐陽添財想了想開口道。
“保,如何保?”
歐陽鈺眉頭微蹙接道:“財兒,你給我記住,數百載以來,鐵打的歐陽家,流水的知州。不論是誰任這寧城知州,在這地面上,都得給我將尾巴夾緊。”
作為歐陽家第一位女家主,將歐陽家推到如今高度,歐陽鈺的確有驕傲的理由,也有足夠的底氣藐視一州州牧。
“財兒思慮不周,姑母莫要著惱,氣壞了身體。”
歐陽添財連忙起身告罪。
這位鐵腕姑母,雖是女兒身,卻從來不當自己是女子,執掌家族的第一個命令,便是“今後若聽到誰人說女家主,直接杖斃”。打那以後,也有那下人揹著主家在背後嚼舌根的,但被杖斃幾人後,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歐陽鈺的心狠手辣。
“記住了,你是未來要執掌歐陽的人,要有氣度,要有法度。”
歐陽鈺擺了擺手,“去吧,去會會閔律寧也好,但不論他提什麼要求,先都拖著。”
歐陽添財躬身應是。
於此同時,寧城街道上幾十匹賓士的駿馬,劃破了夜的靜謐。
路人紛紛躲避,破口大罵。
奔馬最終停在了歐陽家府邸前。
“什麼人?敢在歐陽家府邸前縱馬?”
豪門的門房倒也見多識廣,絲毫不怵的指著兵甲齊全的幾十人喝道。
“煩請通報一聲,連城廂軍指揮使宋嘯鳴,宋將軍求見歐陽家主。”
校尉跳下馬,隨手塞了個鼓鼓囊囊的荷包過去。
門房一摸便知道這荷包裡的銀錢怕是有二十兩,心喜之下應承道:“原來是宋將軍原來,快請屋內候著,小的這便去通報。”
“有勞了。”
宋嘯鳴跳下馬,帶了兩個人一起進了歐陽家。
“宋將軍?”
“閔知州?”
兩人照了面,便都瞬間意識到對方來的目的。
“宋將軍那邊……”
“閔知州這裡也出了虧空?”
兩人齊聲問道。
“百姓疾苦,外加流民眾多,本官不得已下動了常平倉的米糧救濟、平抑糧價,哪曾想,趕上了安撫使清查存糧……”
閔律寧嘆了口氣。
“誰說不是呢……連城那邊也差不多如此。本將也是見不得民間疾苦,開倉賑濟,誰料到竟然出了雲城那等事,讓邊大人震怒下清查儲糧……”
“哎,這世間怎有魯達這樣的貪鄙枉法之人,真叫人恨不得將他就地斬首!”
走到門口的歐陽添財聽到這兩個悲天倘人的貪官,差點要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