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陸雲張了張了口,那辯解之話竟然說不出口。
“事情我告訴你了。若想活命,便擒下魯大興,撬開他的口……對了,留意床底,那裡應當有個小箱子,裡面估摸是栽贓你盜賣儲糧的所得吧。”
楚墨走到門口,回過頭:“若我所料不差,怕是寧城的常平倉,該付之一炬了……而縱火之人,你猜會是誰?”
哪怕二月的深夜,春寒料峭。
陸雲蒼白的臉上沁出汗珠。
楚墨已經出了書房。
“恩公可否留下名諱?陸雲若僥倖不死,定有重謝。”
“留著有用之身,為這雲城百姓多做點事吧……”
楚墨躍上屋頂,也不知是自語還是說給陸雲聽的,“要起風了!”
寧城。
秦淮十里,連片的畫舫燈火倒映在水裡,與月華爭輝。
這些畫舫便那般在微波里浮浮沉沉。
秦淮十里消金窟。
消的,不僅是那才子、豪紳,還有那滿懷憧憬,買了畫舫與歌姬,想要一鳴驚人財源滾滾的商賈、貴
如同秋月坊這般僅僅賣藝的清倌,便是眾人眼中下一個消弭的畫舫。
此刻,楚墨正下了船艙,往底層暗室行去。
一路上有暗樁行禮,滿臉激動卻又在楚墨噓聲的手勢下,瞭然的無聲跪拜。
輕輕推開暗門,嘴角笑容還未漾開的楚墨,目光停留在不遠處,那女子的匕首上。
那被素手緊緊握著,抵在自己心口的匕首。
“篤”的一聲,女子看清來人後,匕首掉在了地板上。
‘相……相公。
顧輕歌蠟黃的臉上,珠淚橫流。
“我來了……辛苦了……”
楚墨輕輕擁著撲過來的顧輕歌,撫著那失了幾分豐腴的背脊,心,莫名的疼。
“小北也真是的,就由得你胡來。”
“相公莫怪小北哥,是妾身知曉相公會到寧城,執意過來的。”
面對朝思暮想,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男人,顧輕歌的擁抱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如同這樣便能融為一體
般。
楚墨知道,女孩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著思念之情。
這讓他感動與愧疚叢生。
“這裡畢竟是歐陽家、謝家、上官家的地盤,你這般闖進來,太冒險了。”
好半晌後,楚墨方才雙手捧住顧輕歌臉頰,額頭頂著她小腦袋,略顯生氣的埋怨著。
“妾身與小北哥有盤算過的,不會有什麼危險。”
彼此呼吸相聞間,顧輕歌做了偽裝的臉龐上,依舊浮起了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