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領罪,實則是推諉。
法不責眾?這是逼朕吧。
武沐臉色鐵青,冷冷看著朝堂上的文武百官。
“皇上,臣以為,戶部劉尚書與譽王殿下當年舉薦謝銘,也算是為國舉薦,解了當時燃眉之急。
此際謝銘叛了,論過錯,除了兵部外,吏部考功司當究責任。”
首輔張寶林出列說道。
朝堂上安靜了下來。
誰都知道吏部尚書乃是皇上力保上位的,此刻,張寶林將矛頭對準吏部,無疑是打皇上的臉。
吏部尚書趙有方剛進不惑之年,聽到張寶林的指責不慌不忙的整了整衣冠出列,“稟皇上,鹿鳴關守將
謝銘,三年來考評分別是甲末、乙末、丙等。
去歲考評後,臣在卷宗末尾批註的是不合格。
連同幾個考評不合格的官員一併報給了內閣。”
“內閣可有批示?”
武沐問道。
“內閣批示:且觀其行。”
“張首輔,可有此事?”
“回皇上,確有此事。”張寶林躬身接道,“當時臣將批註的奏摺呈給皇上,皇上只是將奏摺留中,說是再議。”
“那內閣可有再議?”
“因遼軍出現在京畿重地,且大戰將起,臣等將重心放在了追查遼軍以及籌謀糧株等事上,此議便暫時擱置了。”
張寶林說道。
武沐覺得自己的火氣快要壓抑不住了。
到最後,莫不是全都是朕的不是了?
若如此,要你們這些大臣何用?
武沐深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如此說來,過錯全在朕身上?”
“臣等惶恐。”
滿堂皆跪伏於地。
看著一個個跪伏於地的肱骨大臣,武沐有種荒唐的無力感。
敵國叩關而入,這些人卻在推諉過失。
武沐想起楚墨之前在朝堂上唸的那首詩:“三萬裡河東入海,五千仞嶽上摩天。遺民淚盡胡塵裡,南望王師又一年。”
心中的失望愈發濃重。
“有人居廟堂之高卻尸位素餐;有人居江湖之遠卻心懷天下。
有人踐行先天下之憂而憂;有人奉行先天下之樂而樂。
朕常躬省自身,是朕德行不佳還是朕不勝其任……
德才不配位,這才累得國家危難時,卻無人分憂?”
“皇上……臣等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