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淮出行前,趙飛燕可是交代了的。
事實上,當飛雁關殘餘部卒輾轉征戰千里立下不世功勳的訊息昭告天下時,京都便沸騰了。
今日,這些英雄們凱旋歸來的訊息再次傳開後,根本無需組織,民眾便自發走上街頭,湧向淙信門。
翹首以待。
周虎點了點頭。
對他們而言,這些不過是添頭,可有可無。
可當巍峨的城牆下,烏壓壓的人群出現,爆發的排山倒海般的歡呼聲傳來時,周虎的步伐都變得僵硬
了。
這種情緒如同會傳染般,兩千三百名軍士,同樣變得機械。
這些在戰場上冷靜、果敢、奮不顧身的勇士們,這一刻心怯了。
“不能緊張,不能給公子丟臉。”
周虎喃喃說著,不停催眠自己。
近了,近了。
那些百姓臉上的笑容,那一聲聲發自內心的歡呼聲裡,周虎到底沒能穩住心態。
“都給我穩住了。莫要丟了公子的臉,丟了飛雁軍的臉。”
執旗的徐懷喝道。
“徐大哥,您先管住自己的手不抖再說咱們吧。”
秦越發現了新大陸般笑道。
周邊的軍士們全都笑了起來。
便是這等笑聲,將緊張的情緒驅散了不少。
淙信門前的人群忽然烏壓壓跪了下去。
“竟然是金輅!”武淮脫口而出。
“金輅?”
徐懷同樣驚呼。
淙信門前,皇帝出行歸制裡,僅次於祭祀時乘坐的金輅,出現在視野內。
聖駕親臨,何等的榮光。
在這之前,飛雁關的這些士卒,哪怕做夢都不曾夢見過這般場景:有朝一日,當今天子竟然親至城門口迎接?
武淮嘆道:“就憑你們立下的不世功勳,天子親迎又如何?
若有人敢說閒話,讓他們去試試,看他們能不能做到。”
徐懷沒說話。
武淮是榮親王世子,是皇室血脈,他可以看不上那些大臣,他們這些根基淺薄,甚至說毫無根基之人,又如何敢?
一個小小的地方官就能騎到頭上,弄的家破人亡的例子並不鮮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