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緊要的是畝產八石的糧種,關乎國運。記住,朕心向著平思,向著侯府。臨出門前回頭說道:“永寧與鴻兒託朕帶話問候。”
武沐走了。
沒有問一句楚墨為何刀箭難傷,也沒有問那“噠噠噠”冒著火舌的兵器為何物。
黑騎步軍齊整的步伐聲漸漸遠去,承平坊肅穆的空氣慢慢恢復了點生氣。
京都下雪了。
短短几日整個臨安府便銀裝素裹,彌望的,全是白色,聖潔的白色。
京都的宵禁在初七過後便解除了。
工部臨時趕製的板車上,一排排棺木旁,終於趕來的親眷們為家人扶靈送上最後一程。
車隊浩浩蕩蕩的前往楚家堡。
這是楚墨的主意。
安葬在楚家堡外的青山上。
石碑上“忠魂永固”四個大字下,一排排的名字。
楚墨曾對燕小北與暗衛五虎說過,暗衛親人家眷中的老人及幼.童的一應開支用度,他來負責。
這次事情後,楚墨與趙飛燕、老太君、燕小北商量後,將範圍擴大到了整個侯府以及侯府附庸。隨著時日增長,這是筆龐大的開銷。
老太君當即拍板,將萬利商會每年的收入截留十萬銀用於此項用度。
眼下當然用不上。
訊息公佈後,整個侯府所屬感激涕零。
讓逝者無後顧之憂,讓生者敢戰。
侯府上下一心。
“此際出城,萬萬小心。”
被革職留用的宋廉與兵部尚書郭炳坤在城門口處送別。
一個為京都府衙,一個為兵部尚書,卻被遼兵摸到了京畿腹地而一無所知,這是他們丟官的原因。“天寒地凍的,二位大人請回吧。”
楚墨鞠躬作揖。
劉能與武淮、方曉茹站在一旁,什麼都沒說。
這幾日他們時常去侯府開解楚墨,知道他心中難受。
楚墨沒讓他們隨行。
留在寧國公府裡的監查螞蟻傳回的訊息並沒有任何異常,可楚墨有種預感,此去楚家堡幾十裡的路途裡,隨時可能遭遇遼兵襲擊。
這是他們最好的機會。
“相公,你說遼賊會來嗎?”
出了城後,馬車裡,趙飛燕輕輕靠在楚墨肩膀上問道。
“會的。如果是我的話,即便知道是陷阱,也得捨命一博。”
楚墨說著拿出了頭盔套在趙飛燕頭上。
“相公這是做什麼?”
趙飛燕不解的問道。
“讓你在府中待著不聽非要跟來,那便乖乖戴上頭盔,以免被流矢所傷。”
楚墨憐惜的說道。
趙飛燕自打被楚墨鎖在馬車避過了截殺的同時,也很是惱怒。
雖然因為葬禮尚未完成隱忍不發,但楚墨心中清楚,小丫頭心裡憋著股火。
頭盔很舒適,絲毫不影響呼吸與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