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讓再讓自己對盛景廷有任何依賴,一點都不想。
在這剎那,姜幼夏所有的溫柔偽裝,幾乎迸發破裂:“你別這樣。”
“為什麼?”盛景廷蹙眉:“你明明很喜歡。”
是的,她喜歡盛景廷這樣的溫柔驚喜。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不渴望被愛,被珍惜。
姜幼夏同樣如此。
她也喜歡盛景廷把她捧在掌中,哄著她,滿足她所有女人的虛榮心。但骨子裡的恐懼,相比於欣喜,她更排斥。
“我們現在就挺好的,你何必要這樣?”
姜幼夏眼眶泛紅:“你不用這麼費盡心思討好我……你明明始終都明白,只要有果果跟小晞在,我就不可能離開你,我會一樣對你好,一樣當你的盛太太,直到你膩了倦了,我也會識趣不糾纏你。你何必要讓我……就這樣不好嗎?你為什麼總是不滿足。”
哽咽的聲音沙啞,控訴著他的一切行為。
盛景廷斂了笑意的俊臉深沉,無形中的氣場令人發怵。姜幼夏緊咬著唇內側的軟肉,跟他對視了十幾秒,乾脆偏過頭:“我困了,早點睡。”
拂開他搭在自己肩膀裡的手,姜幼夏轉身就走,單薄的背影落入眼簾,盛景廷修長的五指攏緊。
姜幼夏手剛搭在門把裡,男人快步上前,擋住她的去路,偉岸的身軀,如同一張聚網逼仄籠罩著她,讓她無路可退。
“讓開。”
盛景廷沒讓,跟個路霸一樣,橫在她的跟前裡。
僵持不下之際,他手搭在她的腰間,另一隻手託著她的後腦勺:“姜幼夏,我什麼時候是個容易滿足的人?嗯?”
是的,盛景廷什麼時候容易滿足?
他就像是個霸王,但凡他看中的,都要據為己有。
無論是感情還是生意上。
憑藉的就是這種野心,年紀輕輕,就在商場上佔著舉重若輕的位置,讓世人為他臣服。
哪怕他明知自己身體不好,他也自私的將她鎖在自己的身邊,甚至,自私的連死,都想要她給自己陪葬。
生生世世都跟著他。
他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允許自己的妻子不愛他?
“你……唔……”唇被吻上,男人將她抵在牆壁裡,不同於剛才的溫柔,此時的他霸道又橫蠻,像是在報復她的拒絕。
姜幼夏眼眶泛紅,被他咬的疼:“你別這樣。”
“難道做錯了事,就沒有被原諒的資格?”盛景廷目光灼灼:“夏夏,你現在不原諒我我不強求,但你連機會都不肯再給我嗎?”
這段時間裡,姜幼夏一直跟個沒事人一樣,與往日無疑,可那心是冷的,無論他做什麼,說什麼,她始終都只是敷衍配合。
但這不是真實的她。
姜幼夏一言不發,只用那雙含滿了晶瑩淚霧的眼睛看著他,看的盛景廷心疼,挫敗。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才肯原諒我?”
盛景廷侷促的呼吸,心臟都在揪痛。
怎麼樣才肯原諒他?
這個答案,沒有人可以告訴她,姜幼夏自己都不知道。
她痛恨這個男人,可也無法割捨這個男人。她自以為,現在的相處模式就已經極好了,她不明白一向冷漠的盛景廷要步步緊逼她。
這五六年來,他們難道不是一直這樣過下去的嗎?
狹仄的閣樓裡,彼此的呼吸相纏,別墅外,煙花還在繼續。
盛景廷深吸了口氣:“回房睡覺吧。”
他率先妥協,鬆開了她。
姜幼夏怔怔的望著他一會,離開了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