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句的話落在耳畔,喬敏惜臉色難看至極,怨毒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把姜幼夏給吃了。
四目相對,姜幼夏眼裡始終含著笑,是那副永遠與世無爭的淡然。
僵持了一會,喬敏惜深吸了口氣。
“夏夏,你真的要這麼對我?”
她攥緊著拳頭,唇角牽出一抹苦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至今二十年了。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清楚。算計你,是我劍走偏鋒一時衝動。可是夏夏,我從沒想過要你的命,也沒想你出事。我給你劑量很小,即便你吃了,也不會真的出事。我只是想完成我的心願,想你跟我哥哥在一起。我知道我傷害了你,我不請求你原諒我,可是,你真的要那麼對我嗎?我已經眾叛親離了,你還不能放過我嗎?”
她眼裡含著淚,滿是苦澀和渴求。
突然地示弱,措不及防。
喬敏惜本就是要強,心高氣傲的人。
突然間打起感情牌來,姜幼夏還真不太適應。
放過她?
她算計她的時候,可曾想過放過她?!
“我給過你機會的。”
姜幼夏抬起的手放在她的側臉裡,喬敏惜一怔,姜幼夏撫摸著她的臉,這張她曾熟悉,無條件信任的臉:“當時你不珍惜,現在,晚了。”
喬敏惜瞳孔緊縮,後者微笑:“你放心,我會替你孝順你父母的。”
“夏夏。”
姜幼夏把玩著手裡的藥瓶,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出口的話險些把喬敏惜氣的吐血:“敏惜,你放心,我會永遠記得,你是我最好的好朋友的。”
姜幼夏步步緊逼,幾乎沒有給喬敏惜多餘喘息的機會,打亂了她的步驟。
直至姜幼夏離開病房後,喬敏惜思緒還是一片混亂,顫抖的手,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全都是恐懼和怨恨。
姜幼夏,你真的想逼死我?!
喬敏惜眼睛閉了又閉,從抽屜裡找出一個手機,發出一條簡訊。
她不能再坐以待斃。
等訊息發出去後,喬敏惜又將迷你的小靈通手機放好,佯作一切沒發生。
……
病房的隔音不算差,兩人剛才在病房裡的談話,遊蘿不得而知。
但見姜幼夏從出來後,臉色一直不太好,有些擔心她的情況。
“太太,你跟她說什麼了?”
“我讓她別做傻事,好好改過自新,過幾年就能出來了。”姜幼夏聲音不大,很輕,透著苦澀。
遊蘿眯了眯眼眸,問出心底裡的疑惑:“你真的要放過她?太太,她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差點就把你逼瘋,你真的要原諒她?”
換做任何人,都會想喬敏惜不得好死吧?可偏偏,姜幼夏反其道而行之。
非但沒有,甚至至今都還在為喬敏惜求情。
即便是見慣大風大浪,歷經不少事的遊蘿,也難以理解她的心思。
是因為姜幼夏精神已經不正常的緣故?
姜幼夏不答反問:“她死了又能怎麼樣?”
喬敏惜死了,就能改變這一切嗎?
發生了就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