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你不會放過我的。”
喬敏惜口吻篤定,嘴角牽起的弧度諷刺:“其他人相信你,但我不信。”
她們是相知相識了將近二十年的好友,即便相互欺瞞看走眼過對方。但實際上,稍微冷靜下來,她們都是瞭解彼此的。
姜如瀟可以傻乎乎的相信姜幼夏,反被她利用,最後自食惡果。
盛景廷沈玉珠哪怕是喬修珏都可以因為愧疚自責,看不穿她的心思,但喬敏惜不會。
盛果是她的命,她觸碰到了姜幼夏的底線,她怎麼可能放過她?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彼時說這些,不過是想要跟套路姜如瀟一樣套路她罷了。
一旦讓姜幼夏找到盛果的下落,她就真的完了。
短短不到一個月時間的變化,他們都始料未及。
可即便如此,喬敏惜在最初震驚過後,也極快的反應了過來前因後果。
她最大的錯誤,就是估算錯了姜幼夏的變化……
“你真的不說嗎?”
姜幼夏平靜開口,那雙美眸,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喬敏惜,似笑非笑:“你現在是不是在後悔,對我,還是手下留情了?”
喬敏惜臉色微變,情緒一閃而過,不答反說:“夏夏,你都不想跟盛景廷過了,你為什麼不肯成全我?你別怨我做這一切,你要怨就怨你自己吧。如果一開始,你願意跟我哥好,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可你不肯,我實在沒有辦法了。”
“你到現在都認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姜幼夏直勾勾地盯著喬敏惜,冷漠的表情,跟從前的嬌柔,判若兩人。
“當然不是。”
喬敏惜笑了:“是盛景廷的錯,他不該出現的。他已經讓我著迷了,為什麼還要讓你喜歡他?要沒有盛景廷,一切都不會如此。這麼多年來,我對你的友情是真的,想讓你當我嫂子也是真的。可是,我控制不住我對盛景廷的感情,我實在控制不了。”
那愛就像是一根毒刺,紮在她的心口上不肯離開。
她數不清多少日夜,她總是夢到她跟盛景廷相戀的模樣,幻想著跟盛景廷站在一起的人是她,而不是姜幼夏。
可是一睜眼,她就要面對,她心愛的男人,跟自己最好的朋友在一起。
她真的很痛苦,愈是這樣的痛苦,她就越恨,越想要得到盛景廷。
偶爾,她也會想起,如果不是她太自信了,一直將那愛藏在心口。
會不會結果不同?
可這世界上沒有如果,發生就是發生了。
他們誰也改變不了。
“好啊,我成全你,你看盛景廷答不答應,你看你父母答應不答應。”
姜幼夏將她所有情緒變化收入眼簾,輕笑,“敏惜,或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你放心,每年清明,我都會記得你的。”
說完,姜幼夏轉身就出了病房,徒留在病床裡的喬敏惜渾身一僵,死死地剜著緊閉的門扉,指甲幾乎掐入了掌心裡。
病房裡的聲音不大,喬夫人等人都不知道倆人在說了什麼。
只是遲遲不見出來,心裡難免不安。
已經知道真相的喬修珏心裡更是忐忑,幾次想要推門進去,都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過了五六分鐘,看到俏臉蒼白含淚出來的姜幼夏,不由發愣:“夏夏。”
喬修珏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姜幼夏強撐著笑意:“敏惜沒什麼大礙,我有些累了,伯母,修珏哥,我跟景廷先回去了。”
她目光看向喬修珏的時候透著哀求,欲言又止的模樣映在眼簾裡,喬修珏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