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起火的原因,儘管已經判定是自然煤氣爐沒關,引起的失火。
兩具屍體也被法醫檢查過,沒有任何死前受傷的痕跡,目前看來,種種證據都在說明,確實是被活活燒死的。
如果尚存疑點,只能是熟人作案。
但不管怎麼樣,屍身上沒有證據可取,巡捕局那邊便讓認屍回去安葬。
遊伽得到訊息後,第一時間向盛景廷彙報。
提及果果,盛景廷半躺在床裡,輕垂的眼簾,面容蒼白陰鬱,片刻才緩聲說:“火葬,葬進盛家墓園。”
盛家是百多年的大族,儘管到這兩代,已經人丁凋零,就剩盛景廷唯一一個獨苗苗,但輝煌還在。
盛家的墓園在城郊的山莊裡,葬著盛家好幾代人。
遊伽頷首,正準備取照辦的時候,盛景廷嘶啞了聲音開口:“DNA結果,還沒出?”
知道他問的是上次在姜家祖宅裡挖出的那具小屍體,盛景廷的親兒子,便說:“這一兩天應該能出,我晚點去問問霍謹,催催他。”
盛景廷沉了聲音,抬起的鳳眸深邃:“儘快。”
盛果的死,怕瞞不了多久。
如果……那個孩子還活著,姜幼夏興許不會那麼絕望。
當然,彼時盛景廷不願意去想那個更糟糕的結果。
盛景廷手捧在心口的位置裡,平復著氣息:“盯著巡捕局,儘快找到幕後兇手!”
他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誰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弄死了她女兒,藏匿的毫無蹤跡!
遊伽應下,正準備出去,孰不想,剛開啟病房的門,就見姜幼夏正從外面進來,四目相對,遊伽臉色微微一變,詫異道:“太太,你怎麼在這?”
“我不在這,我怎麼會知道,你們又在瞞著我呢。”姜幼夏冷著張俏臉,往病房裡面看:“盛景廷在裡面?”
遊伽張了張口,姜幼夏沒等他回答,直接闖入了病房。
盛景廷剛摸了根菸點上,聽到門再次被開啟,還以為是遊伽去而復返,抬眸一看,見到姜幼夏,他微微一愣,那眸子深了深。
他拿著煙沒動,一言不發的注視著雙眸泛紅,氣勢洶洶的姜幼夏。
空氣彷彿在這一剎那凝固,氣壓降到了冰點。
遊伽跟著進來,面露一絲尷尬,顯然是不知道姜幼夏會來。
盛景廷薄唇輕掀:“你先出去。”
話是對遊伽說的。
遊伽出去得同時,不忘把門給帶上。
霎時間,病房裡只剩下姜幼夏跟病床裡的盛景廷。
男人修長如白玉般的手指捏著菸蒂,暗啞的聲線磁性:“過來。”
過去?
姜幼夏心裡諷刺,望著病床裡,身材偉岸單薄,面容蒼白近乎毫無血色的俊美男人:“盛景廷,你是不是想等你死了,再讓你的人來告訴我,給你收屍?!”
儼然是氣狠了。
盛景廷一言不發,姜幼夏緊緊凝視著他俊美陰冷的臉,步步走近:“你有心臟病,你不告訴我,果果出事,你不告訴我,你住院,你也不告訴我。盛景廷,究竟有什麼事,你是肯跟我說的?我那麼可怕嗎?要你什麼事都瞞著我?”
她攏緊的手指泛白充血,指甲掐著掌心,鮮紅的液體從指縫裡溢位,落在地上,觸目驚心。
盛景廷掐了煙,略微俯身過來牽著她的手腕,不顧她的掙扎,拖到跟前:“上次不是告訴你了麼?”
上次?
想到他上次半真半假的話,姜幼夏氣的雙眸發紅,扯著嗓子薄怒道:“你那是告訴我嗎?你……放開……”
姜幼夏想推開他,男人摟著她的腰,將她箍進懷裡:“別鬧。”
她太瘦了,輕而易舉就被他偉岸的身軀箍進在懷裡,緊緊地抱著。
盛景廷下頜貼著她的腦袋,嘶啞的聲音幾分虛弱,炙熱的氣息,輕掃她臉頰:“盛太太,你先生還病著,受不了刺激。冷靜點,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