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興侯此次來就做足了準備,他帶來了當年何姨太身邊的女醫。
“證人何在?”趙清竹問。
榮興侯招了招手,門外候著的女醫走了進來。
女醫已經五十多歲,蒼老的不像樣,佝僂著背慢吞吞的走了進來。
她捂著嘴,小聲的咳嗽兩聲。
榮興侯懶得說,看了一眼喬管家。
喬管家領會後上前,“趙兆尹,這就是何姨太身邊跟著的女醫。當年,何姨太的爹去世,又快要臨盆。侯爺放心不下,特派了一位侯府培養的女醫跟隨。當初的事情,誰都沒有張女醫清楚。”
“哦~張女醫,說說看,當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趙清竹拍了一下驚堂木。
張女醫先是咳嗽了兩聲,然後慢吞吞的說道。
“當年,何姨太給她爹燒完紙錢準備歸京,誰知那天卻下起了大雨。我們只能去最近的龍王廟避雨。可剛一進去,就發現有一對夫婦在裡面。”
“就是他們。”張女醫顫顫巍巍指向蘇懷義和李氏。
接著又道。
“婦人挺著大肚子,滿頭大汗,一看就是要生產了。那男子見我們一行人來,如同見到了救命稻草。何姨太好心,讓我去給那婦人接生。
誰知,那婦人生產完便大出血。我與那婦人丈夫說,只有尋得百年人參才能救治那婦人。
男子聽後向何姨太借了馬,便往外跑。不一會兒,便又帶著人參回來了。此時何姨太也已經生下孩子。
我見有了百年人參,便將婦人救回,血也止住了。可當時何姨太見婦人的孩子沒有包被,便將給小少爺準備的包被給那婦人的孩子包住。
可能就是因為兩個孩子包被一樣才不小心抱錯了。”
“蘇懷義,可是張女醫所言?”趙清竹公事公辦的詢問。
蘇懷義點了點頭,那女醫並未說謊,與當時發生的事情沒有半分差錯。
可壞就壞在他當時不在,雙雙又昏迷。
而且何姨太當初身邊的人不是全都被滅口,怎麼現在還留有一個張女醫?
蘇懷義拱手,“大人,在我離開這段時間,若是動手腳也不難。”
“枉費何姨太善心,讓我救了你妻兒。沒想到你竟這般揣摩,如今何姨太已經病故,你還要給其安個惡名?”張女醫一副護主的模樣。可能是情緒太激動,她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不對勁,何姨太怎麼可能還會留個知情的。這真的是當初的張女醫嗎?】蘇芸懷疑。
李氏心中也奇怪,可這人同張女醫年輕時長得肖像,剛才也是趙兆尹檢視的公驗,若不是張女醫,定是能看出。
李氏皺眉,思緒又回到了那天。
她記得自己昏迷前,何姨太並沒有發作的跡象。隱隱約約好像是吃了一粒藥丸後才開始發作的。
已經生過兩個孩子的李氏越想越不對。
頭胎生產要麼見紅,要麼破水。一時半會是生不下來的。那何姨太突然就發作,不大一會兒就生了下來怎麼想怎麼怪。
聽見何姨太順利生產完,她體力透支才暈了過去,後面的事也不知情了。
李氏盯著張女醫,“我想問問張女醫,當時何姨太發動時是先見了紅,還是破的水?”
“這……”張女醫支支吾吾,瞄向喬管家。
她捂著嘴咳嗽了起來。
緩了一會兒,才道。
“自是破了水,要不然怎麼能生的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