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關注他?”織田作之助問。
“嘛,那肯定沒有。只是偶爾在收集情報的時候看到了而已。”太宰治拖長了聲音,企圖矇混過關。
對於青年的回答,織田作之助不置可否。
他繼續說道:“你只是還是放不下以前的事罷了。”
織田作之助接過了下一個人遞來的書本。站在他身邊的太宰治垂著腦袋,微卷的頭發遮住了他的眼睛,令人一時間看不清他的神色。
在織田作之助將眼前的書還給讀者,對方道謝離開之後,太宰治才微微勾起唇角。
“果然瞞不過你。”太宰治自嘲地說道,“那樣的事情,一旦發生,就會一直刻在記憶裡,永遠都不會忘記吧。”
他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來趴在旁邊桌上的空位置上,說道:“織田作快一點,這邊結束之後我們就回橫濱去喝酒吧!”
織田作之助:“簽售會到規定時間才可以結束。”
“我知道的,今晚你請。”太宰治晃了晃腦袋,“我的錢包不在口袋裡,所以只好靠大作家來接濟了。”
“嗯。”織田作之助應了一聲。事實上,據他所知,太宰治應該才是整個武裝偵探社最富有的人,只是對方的錢包幾乎每天都不能在他的口袋裡呆夠一整天,裡面的錢要麼會被花光,要麼就直接整個被弄丟。
真是奇怪的魔咒。要知道,在港口黑手黨的時候,對方似乎並沒有這樣頻繁地丟失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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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自己的哥哥虎杖悠仁送上去往郊區的電車之後,天見神理就恢複了作為普通學生的生活。
高中生的課業更為緊張,不過,對於天見神理來說壓力並不算大。他享受著作為普通的人類學生的、日常的一天。
在偷渡的時光裡,雖然也有作為學生的記憶,但是卻並沒有真正作為普通人生活過。
天見神理望著窗外的樹影。只是,他有一種預感,這樣平靜的日常或許所剩不多了。在虎杖悠仁吞下了兩面宿儺手指的那一刻,他似乎就已經被捲入了一場即將發生的風暴裡。
少年垂下眼睛,望了眼手中紙張上整齊而漂亮的字跡。或許是因為骨骼發育的不同,他的字型比起以前的那些偷渡時的軀體有了些微的變化,原本規整的字跡慢慢變得灑脫而狂放,偶爾還會超過原本的界限。
從他真正以自身的身份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來看,就在一個月之後,橫濱將會彌漫起一陣波及到整個城市的大霧。
天見神理在日歷的那個日期上畫了一個紅圈。
窗外,有咒靈的形狀在外牆上一閃而過。
“完全看不出來啊。”菜菜子手裡舉著一個望遠鏡,坐在對面教學樓的天臺上,說道。
“或許,用更激進的方法可以試探出對方到底是否能夠看見咒靈。”美美子坐在一旁,認真分析道。
“他畢竟曾經將我從絕境之中帶了出來,太過分的方法不可取。”穿著袈裟的青年同樣坐在旁邊的臺階上。他身上的傷基本都已經完全恢複了,現在身上一塵不染,絲毫不見當初的狼狽,“為了找到他,真是廢了一番力氣。”
夏油傑是醒來之後,才發覺自己竟被人送到了醫院。本以為是必死的境地,沒想到卻會被普通人救下來。
縱觀他的過去,每一次他即將跌入懸崖摔得粉身碎骨的時候,卻都有人救下了他來。
冥冥之中,他總以為,也許自己死前望見的幻影並不是假的。是另一個世界裡的五條曉將他從地獄之中推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