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臺城一下子沒明白樂薇話裡的意思:“為什麼?”
樂薇抿著唇:“我也只是猜測,紐市的那個公司,恐怕不是單純的經營不善。”
柳臺城對這些一竅不通,但他也不傻:“有人不想靜雲去紐市。”
他猶豫了一瞬,搖搖頭把腦海裡的念頭甩掉。
樂薇看他搖頭,有些疑惑,卻沒有說什麼。
柳臺城恐怕和她想了同一件事。
就是紐市那邊的情況之兇險,江影的心裡有沒有數。
她是覺得沒那麼嚴重,所以派女兒過去鍛鍊,還是知道大概多兇險,依然想把這件事作為一個機會,讓江靜雲從她的翅膀下面飛出來,自己親眼見見世界。
樂薇揣測不出江影的真意,只能換個角度去想,若是經歷過這一槍,江影仍然派江靜雲去紐市的話,她和柳臺城應該做些什麼準備好。
想到這裡,樂薇壓低聲音問他:“你的中藥學學到什麼程度了?”
柳臺城怔了一下,他倆心意多相通,幾乎是立刻,他就明白了樂薇的意思:“那個算金手指,是直接灌輸給我的,只要有材料,什麼樣的藥都能做。”
儘管知道問了也白問,樂薇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能起死回生嗎?”
柳臺城嘆了口氣:“不能。”
又說:“但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能救活……我之前是這樣覺得,無論發生什麼,只要還沒立刻斷氣,就還能救。”
只是這一槍把一個殘酷的現實展露在柳臺城面前,那就是他重要的人被一擊斃命的機率要比他想象得更高。
樂薇沉默了片刻,望了一眼手術室門上亮著的燈,眼神堅定了些許:“你能弄到紐市的公司相關的資料嗎?”
柳臺城沉默了片刻:“你想做什麼呢?”
“當然是斬草除根,”樂薇說,“而且最好要快,在靜雲去紐市之前。”
如果對方足夠喪心病狂,完全可以在江靜雲前往紐市的交通工具上動手腳,樂薇可不敢拿江靜雲的姓名賭對方是不是瘋子。
所以,倒不如她先過去,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不行。”柳臺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拒絕了她的主意,“絕對不行。”
樂薇問:“為什麼,他們再危險,能有明輝觀宗主危險?不過也是常人罷了。”
“但那個時候你不是一個人行動,”柳臺城說,“你還有我、樂東,還有玄霞派的人,何況當時……”
他停頓了一下,回想起被宗主之卵附體的樂薇顯然讓他很痛苦:“當時你的情況也很不好,如果,哪怕,只要稍有一絲差錯,也許你現在就不能……不會再這樣站在我面前了。”
只是當時柳臺城沒得選擇。
明輝觀的事要不要打,怎麼打,如何安排,都不是他能隨便發表意見的場合,那涉及的不只是樂薇一個人的安危,而是兩個世界無數人的性命。
柳臺城只能服從安排,聽從指揮,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但現在不一樣。
柳臺城說:“現在我沒辦法直接幫你,樂東他能過去是能過去,但恐怕也不會同意。”
玄霞派做事有玄霞派的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