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還有一些淚水,也被湖水輕柔吞沒,碧藍如寶石的湖水帶走了所有。
恍惚間,樂薇聽到了一個聲音:“站起來吧。”
她下意識地照做,結果就騰地一聲從湖底站了起來,本來把她從都到腳淹了個滿滿當當的鏡湖,這個時候突然變成淺淺的水潭。
她從湖裡出來時,身上甚至連一滴水都沒有。
別說……這化境還真不錯。
大概是意識到了她的想法,老者慈祥地笑著摸了摸鬍鬚:“怎麼樣,對修行有興趣了?”
“有一點點了,”樂薇老實說,“不過我這個人太世俗了,心裡總是想著錢,想著要吃好喝好要讓家人愛人朋友過好,是不是不適合修行?”
老者的笑容更加深了:“只要有心,什麼樣的人都可以修行。”
也是,你們這個又不是修仙。
樂薇笑著搖搖頭,下意識地問了一句:“長生不老是什麼感覺?”
老者溫柔地說:“日升日落。”
日升日落……
日升日落啊……
是啊,無論是短暫的壽命,還是無休止的壽命,生活本身,或者說活著本身,不就是日出到日落,日落再日出嗎。
“世俗也很好,”老者似乎想到了什麼,聲音裡略帶了些許唏噓,“老夫一生所求,也許就是這樣的世俗生活。”
他的目光落在了下方,樂薇順著看了過去,看到半山腰的藥田裡一片翠綠的藥葉,年幼的弟子們一邊笑著鬧著,一邊摘著藥葉。
“您是對的。”樂薇說,“還有一件事,無論是巧合還是意外,我能再獲得一次生命,都要謝謝您和玄霞派。”
這對樂薇來說,實在很重要。
雖然上輩子那樣三十六歲被槍斃也算是個結局,樂薇自己走到那一步,也說不上後悔或者不後悔。
但能有人生重來的機會,又如何不感激呢。
老者重新拿起了棋譜,視線慢慢地在上面審閱:“都是天道。”
“是,”樂薇深深地行了個禮,“那我就告辭了。”
“若是你有意修道,可與樂東說。”
“明白。”
樂薇回到了房間,就已經把話說給了樂東:“門主頗有勸我修道的意思,難道我這樣有天賦嗎?”
樂東被自己師父搞得好無語:“什麼天賦,你身上可帶著百花空石呢,不修道多浪費,我師父可見不浪費資源,何況你這樣的體質修陣修事半功倍。”
他又強調一句:“你身上可帶著百花空石呢。”
“你別說了,再說我要更心動了,說說修道有什麼壞處吧。”
樂東沉默了片刻。
樂薇:“說啊?”
樂東說:“好像還真沒什麼壞處,以前還有個壞處,就是明輝觀還在,比較危險,現在明輝觀沒了,其他的邪道門派沒有那麼邪的,大部分都是自我主義,不顧他人罷了,但也不會主動上門抓人,畢竟像過去那些蓄奴的門派,都已經被我們清理掉了。”
又說:“又能延年益壽,又……”
“別說了,”樂薇連忙打斷他,給他比了一個眼神,你柳臺城柳大哥的臉都黑了,勸人修道,這不是勸人出家嗎,“說起來修道者能結婚嗎?”
“能啊,”樂東說,“噢我想到一個壞處,你若是要修道,就要把你喝過的強化藥給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