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夭夭被吼的愣了兩秒,隨即,一溜煙的滾到廚房做早餐。
時晏琛看著她迅速消失的纖影,情不自禁的揚了唇。
意識到自己居然對著那個女人笑,又倏然板起臉。
顧夭夭以前也不是飯來張口的大小姐,吃過很多苦,所以對於做飯這件事,信手拈來。
坐等吃白食的時晏琛看著這滿滿一桌豐盛的早餐,眼眸微眯,朝顧夭夭投去審視的目光。
坐在餐桌對面的顧夭夭頭皮一緊。
做個飯也能被人挑出錯?
“我聽聞時少夫人可是顧家最受寵的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可這早餐做的,怎麼比家裡的菲傭還專業。”他似笑非笑的反問。
顧夭夭:“……”頭頂飛過一群大黑鴉!
真是日了狗了!吃飯也堵不住這個男人的嘴。
“以前有個男朋友,為他學的。”顧夭夭隨口胡諂。
“是嗎?”男人嘴角的笑容擴大,意味不明的看著她。
時晏琛的笑,讓顧夭夭後背發涼。
上一次,他這樣笑的時候,就是抓住了她的小辮子。
難道這一次,又撞槍口上了?
總不至於,時晏琛還認識她的前男友吧!
男人臉上的笑容在她的沉默下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寒。
“顧小姐不是被囚禁了二十多年嗎?哪裡來的男朋友?”
時晏琛的話,令顧夭夭的身子猛然一僵,銜在嘴裡的松油餅頓時掉在桌上。
“很驚訝?”時晏琛冷笑:“真以為時家是軟杮子做的,能瞞天過海?”
震驚過後,顧夭夭臉上的表情漸漸歸於平靜。
顧家真的太小看時家了,時家在南都的地位首屈一指,若是連這點手段都沒有,還混什麼。
“沒錯,我確實是被囚禁了二十年,也沒有什麼男朋友。”顧夭夭大方承認,反而令時晏琛有些意外。
他以為,她至少應該垂死掙扎一下。
“那這麼說,你這二十年,也並不是真傻,是在裝傻?”
大家都是聰明人,話已經說到這個分上,再裝下也去也沒什麼意思。
顧夭夭坦蕩的與他對視,不答反問:“想活命,還能有比裝傻更有效的辦法嗎?”
這個答案,在時晏琛的意料之外,他深遂的眸子裡劃過一抹冷意。
“確實沒有比這更有效的方法,時少夫人倒是什麼都敢說。”
顧夭夭不知道這樣坦蕩的將自己暴露出來,對不對,但是她知道,在這個男人面前,有些東西,不能說謊。
男人微冷的神情,被一抹漫不經心所取代,優雅的拿起面前的牛奶喝了一口,又重新放回桌上。身體慵懶的往後一靠,直視著她。
“說吧,顧家把你嫁過來,有什麼目的。”
目的?
顧夭夭身形微僵,粉唇彎成一個自嘲的弧度。
其實並沒有什麼目的,只不過不忍心顧染月嫁給一個怪物,便將她推進了火坑。
“因為顧家不願意讓顧染月嫁過來,所以這種好事就落到了我身上。”用無所謂的語氣,陳述著一個已經發生的事實。
又一個答案,出乎時晏琛的意料。
可他不相信,顧家大費周章把她嫁到時家來,只是不願意讓顧染月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