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夭夭駐足回眸,眼裡寫著兩個字,有事?
歐敬小跑著在她面前停下:“昨晚的事情是我疏忽了,你在會所上班,居然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差點害的你受傷,真的很對不起,我這邊代表公司,向你賠禮道歉。”
按理說像她這種連身份都沒有的打工人,怎麼可能被秋天會所看在眼裡,此次居然讓經理專程跑來和她道歉。
不是真心,便是假意,其中定然有什麼陰謀?
顧夭夭等著他的下文。
“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這裡有一點醫藥補貼費用,請你一定要收下。”歐敬一邊說,一邊從褲兜裡摸出一張銀行卡,塞到她手裡:“這裡面有十萬塊錢,密碼是你進公司的那天,你也不用再到公司來上班了,錢用光了就找我要。”
人肉取款機?
顧夭夭看著手心裡的卡,唇角微勾:“歐經理言重了,這錢既是公司的一片意,小女子卻之不恭,便收下了。”
有了這十萬塊錢,前路便方便了許多。
在城中村最便宜的地段租了個破落的頂樓,裂開的牆縫裡射進刺眼的日光,風吹時,屋外的樹枝沙沙作響,尤其一到晚上,更是鬼哭狼嚎。
顧夭夭坐在脫漆的木板床上,膝蓋上放著檯膝上型電腦,神色凝重,不停的敲出一行又一行程式碼。
直到最後一個碼解鎖,螢幕上卻突然出現了一行小字,地址錯誤!
顧夭夭微愕。
明明是她親設的防火牆,怎麼會地址錯誤。
試了幾次,都沒能進去,顧夭夭選擇主動放棄。
擁著電腦,順勢倒在床板上。
她太累了,想好好的休息一下,閉上眼,不一會兒,破落的小屋內便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人來人往的城中村,透著市井最嘈雜,又最無奈的氣息。
這一帶很亂,雖然她身手不錯,但是不想節外生枝,除了必要的出行,買些必需品,她險少出門。
整日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對著電腦敲程式碼。
一連失敗了二十幾次,她終是心有不甘的合上電腦。
看來,已經有人改了她的防火牆,而且修復了所有的漏洞,這個人的技術不在她之下,所以,她在短時間內也找不出破解之法。
聯絡不上組織,關於安歌的事情就無從得知,但明天就是幼竹為她辦葬禮的日子,
她想,那個男人,應該也會參加。
只要見到他,那晚發生的一切,便自然會明瞭。
翌日,她穿著一件黑白相間的小西裝,胸前簪了朵白玫瑰,便匆匆出了門。
小區外有許多商販在叫賣,她站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便矮身坐了進去。
計程車司機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平頭男人,身材臃腫,笑起來時眼睛眯成一條縫。
“師傅,北城墓園。”她的聲音清甜,還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
只要一想到馬上就要再次見到那個男人,顧夭夭心頭就像灌了蜜似的甜膩。
雖然那晚,他對著那些人渣下了那樣的命令。
可他最後還是把她送去了醫院,還讓歐敬給她送來了十萬塊錢。
雖然歐敬說是以公司的名義,但她知道,若不是他,像秋天那樣的會所,又怎麼會把她這樣一個連身份都沒有的女孩放在眼裡。
計程車司機從內後視鏡裡看了眼顧夭夭的表情,不禁嘴角一抽。
看這少女懷春的模樣,說是去結婚都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