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安慰了受驚的女人,轉而將目光投向她。溫潤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寒。
顧夭夭從來沒有見過他生氣的樣子,就好像是現在。
他懷裡摟著另一個女人,還在為一個敗類生氣。
楚安歌唇角微彎,帶著嗜血的殘忍:“誰派你來的?”
顧夭夭忍著剜心刮骨的痛,昂起高傲的頭顱,生怕稍微低眸,眼淚就會不爭氣的逆流成河。
“先生想多了,我並不是誰派來的,他對我無禮在先,我不過是禮尚往來。”
面前的女人站的筆直,好像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讓她彎腰。
楚安歌嘴角的弧度擴大,笑容卻不達眼底:“好一個禮尚往來,你打傷了我的朋友,害我生意也沒得做了,我自然也該禮尚往來才對。”
氣氛詭異到極致,顧夭夭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危險。
果然,男人淡淡的掃了眼周圍的男男女女,那十幾個人便脫下偽裝的外衣,倏然而起,隨即蜂擁而上,將顧夭夭圍在中央。
看來不止是單純的商業合作,除了被她打傷的那個男人,其餘的都是楚安歌的保鏢。
雙拳難敵四手,顧夭夭再有能耐,也漸漸落於下風。
腰間被踹了一腳,肋骨被震斷,傳來鑽心的痛意,緊接著後背又被踢了一腳。
片刻之後,顧夭夭被人架著,在楚安歌的面前強行按跪下去。
她黑髮凌亂,衣服也破了幾個口子,即便狼狽如斯,那雙清澈見底的瞳孔裡依然透著寒風刺骨的冷冽。
楚安歌摟著紅裙子的女人,身體慵懶的陷進沙發裡,欣賞著她滿身的狼狽。
“不是很能打嗎?怎麼就被抓了呢?”男人的眼底閃過一抹嘲諷。
哪怕跪在他面前,這個女人依然如同女王一般,不肯低頭,這讓楚安歌心裡非常惱火!
很想將她那顆倔強的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顧夭夭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男人,和記憶中一樣的臉,卻是截然不同的狠戾。
到底是什麼原因,才會讓他變成了現在這樣?他懷裡的那個女人,又是誰?他還愛著那個叫做顧夭夭的女孩嗎?
可是最終,她什麼都沒有問出口。
一旦問出口,就意味著彼此的信任破碎。
她寧願相信,他是有什麼苦衷,才會變成這樣。
可是,他是南都四大家族之一楚家的長子,又有誰,有那麼大的能耐,威脅他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就在顧夭夭的思緒百轉千回之跡,耳朵裡卻再次傳來了男人溫潤的嗓音。
“你說,你現在落在我手裡,我該怎麼辦才好呢?”男人摸著下頜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輕飄飄的吐出幾個字:“不如,我讓人把你剁成肉醬餵狗吧!”
剁成肉醬?餵狗?
顧夭夭微紅的眼圈劃過一抹苦澀,嘴角漸漸溢位一絲笑,越來越大,直到爬滿整張臉,她笑的花枝亂顫,眼淚都流了出來。
楚安歌沒想到這個女人聽到這句話,不僅沒有嚇的求饒,反而還在笑,彷彿是在嘲笑他的愚蠢,頓時怒從心起。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