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嚇得快要發瘋了,他不知道那個該死的刺客,怎麼會變成一具乾屍?從那人身體裡湧現而出的熒光,全部都鑽進了自己的身體!哪怕已經從聖胎中獲得了答案,他還是不能接受自己以這樣的方式殺了一個人!總算經歷過無數恐怖片洗禮的羅伊,靈魂強大無比,沒有被這種噁心的、恐怖的景象搞到崩潰。但只要一想到那具乾屍發出的熒光被他從口中吞噬,他心裡就不斷犯惡心。
“生命權能之奪取”是一種生命剝奪神術,通常只有精通生命領域的神靈、神使或者神官才施展出來,在掌控生命與靈魂之真神安戴斯利隕落後,已經沒有人再見過這樣的神蹟了!羅伊也是查詢聖胎後,才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施展出來這樣的神術,完全是因為從那個未孵化的蠕蟲類蟲族卵中剝奪的生命權能,有了生命權能,任何生命相關的神術,他都能施展。不過那也要羅伊能懂得相關神術才行,“生命權能之奪取”之所以能施展出來,恐怕還是因為那個蠕蟲類蟲族的原因,估計是那個蟲族蟲卵的本命神通!由此可想而知,那個蟲卵可不是普通的蟲卵,必然是神級或以上的蟲族蟲卵!羅伊剝奪了蟲卵的權能,自然也就剝奪了這項本命神通。所以羅伊無需學習,本能的就會施展。
圖南所化的綠色熒光,最終湧入了羅伊心臟正中的圖紋中。隨著綠色熒光湧進圖紋中,心臟深藍色光線有開始新一輪的蔓延,不過現在這樣的過程,羅伊現在卻感覺不到了,他只覺得精力大振,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可憐的圖南雖然有著優良的戰鬥素養,但他連低階戰鬥職業者都不是,所以他所化的綠色熒光,顯然效用不大,不一會就越來越暗淡,深藍色光線剛剛出頭就停止了蔓延。然後隨著心臟跳動了一下,一陣充滿生命氣息的光華,在羅伊的全身輕輕盪漾,只是現在羅伊沒有任何傷痕,光華微亮一陣後自然消失在羅伊肌膚之下。
羅伊這時才長長出了一口大氣,心想:“真希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啊!這兩天聖胎到底給我強化了什麼?”他這兩天一件事情接一件事情,還沒有時間靜下來反思。他決定等回去之後,就好好檢查一下,他可不想下次再碰到這種情況時,還是手足無措。
羅伊看看了圖南乾屍的方向,猶豫了一下慢慢向著刺殺者,剛剛站立之處走去。藉著昏暗的月光,羅伊清晰的看到,剛剛刺殺者的乾屍旁邊,赫然散落著,兩柄雕刻著黑暗蛇形的匕首。羅伊原想把匕首撿起來,但想了想又放棄了。他看的出來這樣的利器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萬一沾了自己的氣味或者指紋什麼的,豈不是給了其他刺殺者線索嗎?想到這他身體不由自主的緩步後退,後退了十幾步,羅伊猛地轉身,疾步向公寓走去。
一路狂奔,羅伊一直來到自己租住的破舊公寓大樓前廳,才停下腳步。從狹暗小巷到羅伊租住的破舊公寓大樓前廳,是一段雖然不長,卻也不算太短的路程。如果往常羅伊狂奔這麼一段路程,一定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不止,但是今天羅伊連喘個粗氣都沒有,渾身上下一點劇烈運動的感覺也都沒有。不過現在的羅伊,顯然已經沒有閒情逸致注意這些。
羅伊租住的破舊公寓大樓的租住客們,大都是學生,而羅伊走進公寓大樓前廳的時刻,正是學生們結束早自習,倦鳥歸巢之時,所以公寓大樓前廳,有不少學生模樣的房客正來回走動著。
羅伊站立在公寓大樓前廳,看著學生模樣的房客們來回走動,心神漸漸安定下來,對剛才發生的一切,又產生了一種不真實感。
這時公寓大樓前廳的門房斯庫瑞對羅伊打招呼說:“嘿,您好羅伊爵爺,發生什麼事了嗎?我看您神色有些慌張?”
羅伊隨口答道:“沒什麼,多謝您的關心斯庫瑞先生,我只是走路走的快了些,”說著羅伊掏出懷錶看了看時間說:“已經九點又四十九分了,看來我要回房間休息一下了。”然後羅伊向斯庫瑞點頭致意說:“那麼再見,斯庫瑞先生。”
門房斯庫瑞聽到羅伊這麼回答當然不會多說什麼,也鞠躬回禮說:“再見,爵爺。”
一些剛剛入住的房客,看到兩人這樣的做派,尤其是平時懶散、邋遢的門房斯庫瑞彬彬有禮的模樣,都忍不住輕笑出聲。
羅伊沒有注意這些,施施然的走進了自己一樓的房間。
走進自己的房間後,羅伊關上門,一屁股就坐在了自己的大床上,然後平躺了下來。
羅伊租住的公寓還算寬敞,層高也很高。主房是簡潔的典型米哈格式的裝飾風格,臨街的牆上還有著一扇不小的窗戶,只是因為過於老舊的關係,整個房間都顯得有些斑駁了。除主房之外,公寓還有兩間配房,一間是浴室,一間是廚房。當然浴室和廚房面積就都不太大了,不過說起來,這樣的公寓,一個人租住還算舒適。
羅伊在床上躺了好一會,覺得腦袋還是昏昏沉沉,身上有了又粘又癢的感覺。“早上不是剛洗過嗎?”羅伊撓撓頭,不過實在太難受了,他還是站起身來,褪下了衣服,走進浴室。
在浴室的浴缸放滿水後,羅伊就一屁股坐進浴缸,並努力的把身體縮在小號浴缸中,一邊徒勞的想把全部的身軀,都浸在水中,一邊雙手拿著兩塊皂角塊,在身上胡亂的打著。
這樣亂弄了好一會,羅伊才覺得已經把自己清洗的非常乾淨了,他站起身來,並不用毛巾擦淨身體,而是不管身上的水漬,舒服的任由身體自然變幹。
從浴室洗完澡出來,羅伊拖著溼漉漉的身體,給自己倒上了一杯吉爾摩蔗味甜酒,開啟了主房的窗戶,然後赤裸著身體,坐在了窗前的大軟椅上。
喝了一口吉爾摩蔗味甜酒,羅伊帶著水珠的赤裸身體感受著夜風的吹拂,一陣微微的涼意撫弄著羅伊的心頭,羅伊滿足的舒了一口長氣。
“宇宙騎士應該是超越神級的種族,所以我的心臟中的變化應該是向著神級進化的開始。畢竟神級生物最核心、最重要的就是核心晶石,也叫晶核,晶核的等級決定了神級生物的等級!”羅伊泡在水裡想著,這些知識來自於原主對神級生物的理解,以及麥爾斯宇宙中對真神的理解。
“所以無論是初次的啟用聖胎,還是後面吞噬蟲卵、生命奪取術,第一個強化的就是心臟!那麼”羅伊看向自己心臟的為止:“我現在還算是個人嗎?”想到這裡他既是興奮又是惶恐,一方面他明顯看到了自己的強大,在麥爾斯宇宙泰勒格塔大星域,以他淺薄的知識,還從未聽說過有他這種強大的生物。如果強行類比的話,他想也只有那些頂級職業者或頂級蟲族才能如此強大吧?以他的想象力終究還是低估了自己,總有一天他才能明白他這樣的存在代表了什麼。
“剛才我釋放的應該是法術吧?可是我從沒有學習過這樣的法術,更不是哪位真神的戰鬥牧師,甚至連自己信仰過什麼真神都記不得了!”羅伊撓撓頭,心頭困惑不已:“僅僅透過聖胎,就能釋放生命權能,從而施展出那樣恐怖的法術,這是一種什麼邏輯啦?”
“另外,萬一未來我迫不得已要施展這樣的法術,又怎麼和別人解釋啦?”羅伊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一時間愁的他抓耳撓腮,不知如何是好。這是一個嚴重的問題,未經學習就會施法,除了真神的戰鬥牧師,也只有那些真神的寵兒——神子了,除此之外他還沒有聽說過有其他可能。而兩者以他現在的經歷,都是不可能擁有這樣的身份的。
“哦!不對,還有一種可能!”羅伊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竟然激動的滿臉通紅,額頭也津津的出現了汗漬。然後羅伊憑藉著自己微薄的博學基礎,開始了無盡的遐想:
“泰勒格塔大星域因為億萬年來在諸位真神的引領之下和蟲族戰鬥不已的關係,戰鬥職業者隱隱要比非戰鬥職業者之地位高出許多。
在泰勒格塔大星域的流傳史詩中,在泰勒格塔大星域普羅大眾的心目中,每種戰鬥職業者,都有著不同的意味。
武鬥系戰鬥職業者,象徵著泰勒格塔大星域人類之盾。每當蟲族施虐之時,站立在最前方抵擋蟲族之人,必定是武鬥系職業者。他們或是一手持盾,一手舞動著單手利刃,抵住蟲族的可怖侵犯,或是雙手揮動巨大戰錘,將那些可怕蟲族,一舉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