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氾瑗愛叫上張士彥來梨花園子聽曲兒,去水月樓喝花酒,今天少有的張士彥叫上他,氾瑗不解。
“怎麼?”“難不成看上園子裡的哪個姑娘美人了?”氾瑗橫躺在小塌上,不解地問道。
斜倚在軟榻上的美男子,眼前雖看著園子裡的頭牌歌姬,腦子裡總是閃現著破廟後那光潔的肩膀,耳邊小曲兒悠揚,可他的耳畔總是迴響這淅瀝瀝的水聲……
怎麼回事?心猿意馬的在胡亂想些什麼?
張士彥不明白自己怎麼回事,怎麼最近的思想會有一種不受自我控制的感覺?無意識的會想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畫面。
氾瑗見他望著唱曲兒的姑娘出神,有點詫異,拿腳踹了踹他的腿,端坐起來,“你不會看上雪惠了吧……”
看著氾瑗的臉,氾瑗張嘴說話,他聽見的卻是那個冷淡不悅的聲音:“沒病就關門。”突然間,他又很想去廟裡看看。
可是,現在去一間破廟幹什麼?張士彥忽地又想到這裡,自覺得最近腦子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思緒總是飄來飄去。
氾瑗一觀張士彥的反常,覺察出他有點不對勁,變了臉色,附身在他耳旁小聲正色問道:“明公?”
這一聲“明公”才把出神的張軌拉回現實,晃神的張軌讓氾瑗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張軌也覺得最近自己不太對勁,但又說不上哪裡不舒服,可總是心神不寧的,思緒也容易飄忽不定,注意力也容易分散,心不在焉的感覺。
“你剛剛說什麼?”張士彥推開湊近的大臉,臉雖俊俏,但張士彥沒有“那個”之好,氾瑗奇了,見張士彥也不像是出了什麼大事的態度,“沒說什麼……”他疑慮,“只是你心不在焉的樣子,出神在想其他事情的樣子……”
“我剛剛走神了嗎?”
氾瑗點頭道:“對啊,你沒有察覺嗎?”
張士彥不自禁的搖搖頭,“有嗎……?”
梨花園子裡聽姑娘唱了一宿的曲兒,姑娘嗓子都快啞了,張士彥這才作罷,不想摟著氾瑗這個大男人過夜,便只得摟著雪惠姑娘睡了一夜。
第二天,雪惠姑娘嗓子啞了,這件事在園子裡被傳開,雪惠可被姑娘們打趣兒了好久。
張士彥知道,未婚丈夫,婚前拋開未婚妻子,去和園子裡的姑娘過夜,這個事情肯定會讓母親生氣,他也想讓芙妹生氣,最好是芙妹妹一生氣回家向父母哭訴,悔了這門婚事,不要嫁給他這個紈絝子弟為好。
日曬三竿,張士彥這才衣衫不整地從梨花園子離開。
回家捱了頓訓,氾瑗被母親關了禁閉,他倒是挺開心的,好歹沒白折騰這一趟,好歹順利地讓母親因為他總是去園子聽小曲兒又大發雷霆,母親訓斥他的話,他基本上都會背了。
拍了怕褲腿上的灰,準備去校場上練兵,正好碰到來府上的送藥材的阿四,阿四見到少爺樂嘻嘻的樣子,他也挺高興的,“大少爺,剛巧碰到您,這是按照神醫姑姑的方子,阿四趕製出來的藥燭,”阿四把筐里加了藥油的燭燈拿了出來。
“阿四將大少爺的情況,同神醫姑姑描述了一番,神醫姑姑便擬了這個安神的藥油方子,讓我做成藥燭,說是閱卷批文的時候,點上,藥效便隨著燭火散發歸經,達到安神聚神的效果。”
張士彥接過這個藥燭,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莫名地很喜歡這個苦苦的草本味道。
“讓水芝幫我把我屋裡的都換上吧,”說完,張士彥繫上腰間的長劍,上馬去了校場,阿四的話還沒說完:“神醫姑姑說……”“案頭的一盞燈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