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神山阻擋暴風暴雨,現在泰爾塔人居住的大陸暫時恢複了安定。不過這個白曜日比起以往都要寒冷很多,加上之前死傷太多,恐怕這幾年都要進行災後重建這項工作。
發展文明的事,需要等一等了。
這是金伯利這個王要忙的事,蘭斯洛也沒什麼事,所以就留在這裡跟學者一起擦拭神壁,或者修複一些鐫刻痕跡有一點損壞的壁畫。
一直到某一天。
看著一幅幅的繪畫,蘭斯洛無意識在地上模擬著畫了一幅簡單的畫。他修修改改了起來,最後他向地上成品。它實在太簡略了,不像畫卻又有點神似。
“學者。”蘭斯洛叫他。
對方投過了目光。
蘭斯洛低著頭,又開始畫畫寫寫了起來,最終他畫了三幅簡略畫。他指向這些簡略畫,“你說你鐫刻的圖案再簡單一點,一小幅簡略畫就當成一個符號,一個符號代表一個‘意思’,只要文明確定下每個符號的意思,是不是能直接在神壁上用寫的方式記錄下來?而且用明確的符號的話,你在神壁上描繪一句話的意義將十分明確,必然能成功杜絕後人曲解畫中意的後果。”
“你看,這個符號多幾個點點點...從高處落下,大雨來自蒼穹之上,上面就加一橫表示是蒼穹,這個符號就叫雨怎麼樣?”
學者極其認真地聽著蘭斯洛口中的話,最終他還有些不理解,越到後面學者就差要拍手鼓掌了。
他欣喜地拍著蘭斯洛的肩膀,“太厲害了,對,就該這樣。我無數次擔心後人不理解我畫中的意思,我死之後,必然是所有人都可以對我鐫刻的畫進行解讀,不同的人總有不同的理解。”
“但現在,蘭斯洛我聽到了一個大好的主意!”學者興奮得不知所措了,“你說得實在太對,我們要發明代表每一幅畫是什麼意思的符號,然後再把符號也鐫刻在畫旁邊,絕對能防止任何後人曲解畫所代表的意思了。”
這件事上,學者實在是迫不及待。
蘭斯洛性子一貫慢吞吞,看著手舞足蹈大叫大嚷的學者,他依舊慢吞吞地開口,“如果您也認為是確定符號是好事,不如找個時間我們一起明確意思。”
這一切還得記錄下來。
蘭斯洛思考得更多。
等他跟學者研究出了更多的符號,他就要將這些去同金伯利說清楚,最好能說服他開始大力推行子民們對這些符號的認知度。
如果泰爾塔子民沒幾個人認識這些符號,那他跟學者費半天力氣研究出來也沒什麼用。
蘭斯洛跟學者忙碌了起來。
一連好幾個月,他們都沒離開神壁一步,可是時間不夠,遠遠不夠。真的開始做,蘭斯洛才發現困難重重,但再有困難也困不住他要做這件事的心。
在神賜半年後,一心撲在符號研究上的蘭斯洛見到了一個久違的故人。
霍伊回來了。
確切地說他是被人抬回來的,他身上的甲片都碎裂了很多,原本三顆跳動的心髒會給他帶去源源不斷的精力,現在心髒也損毀了兩顆。
他躺在龜甲車中,是被泰爾塔人推著回來的。
“還活著。”蘭斯洛難得離開了神壁去看望了霍伊。
他的身體受傷很嚴重,加上黑曜日的到來又有糟糕的自然災害,一直都在昏昏醒醒的反複中度過,能堅持如此漫長的時間實在不容易。
同樣去看望他的金伯利在門外搖了搖頭,“不幸中的萬幸,他從高山之上摔落,剛好有一支迷路走了很遠很遠的冒險家隊伍發現了他。他們不忍放任燃火者死在不知名的山腳下,所以千辛萬苦將他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