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朱晨憤怒刻薄的臉彷彿還在眼前,一向以優等生自恃,向來愛擺著張我和你們都不一樣的假清高臉,一半以上時間都挺著板直板直的腰板在座位上寫練習,只有在季臨淵面前才有一點女孩子嬌羞的朱晨。
許昭昭下意識往旁邊朱晨的方向看去,十年過去了,她原來短短的及耳碎髮留的很長,盤成一個復古的髮髻團在腦袋上,土土的粉框眼鏡換成了黑邊細框,薄薄的嘴唇上塗了滿滿厚厚一層好像紅油似的口紅,臉上的假清高被閱歷打壓得有點萎縮,取而代之的是不願淪於平凡,苦苦掙扎的不甘,穿的是一板一眼的正裝,看著好像高中時候犀利愛管事的年級主任。
只是再沒當年那股銳氣了。
那種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覺。
想著,忍不住輕笑一下,抬頭看向對面的程以南,他也變了,以前那個經常故意把校服穿得歪歪斜斜,坐下就是翹二郎腿看小說或者偷玩手機,整天沒個正形,甚至還和她、陳雪玲組了個學渣聯盟,成天想著怎麼水過考試。現在卻穿的人模人樣,坐的也是挺直端正,和旁邊的同學分析起股市來儼然一副社會精英的模樣,全不見當年紈絝子弟的痕跡。
雪玲...更別說了,已經從當年那個大大咧咧的女漢子成功轉型為小有名氣的性感女星了。
他們都在往前走,他們都有自己新的生活了,他們都離過去好遠好遠了。
只有她許昭昭,還停在過去,停在那個十八歲的盛夏,停在那個仰頭看著喜歡的少年低下頭溫柔地對她笑的瞬間,停在那個他們每晚一起回家的路上,停在他說,“來了?真準時。”
...
一步也捨不得走出來。
都是她的錯。
“季臨淵呢?他不來了麼?”
朱晨終於沉不住氣,問了出來。
許昭昭被打斷思緒,失神地抬頭,是了,程以南旁邊的位置空蕩蕩的。
就像她的心,空蕩蕩的。
季臨淵啊...
這麼多年,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程以南迴答她,卻看向許昭昭,“誰知道他啊。”
朱晨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嗤笑一聲,“也是。你在,他怎麼會來呢?”
最後一句滿是不屑。
陳雪玲冷哼一聲,“就你懂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