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張旗鼓的肯定不行。”蕭蘭佐把玩著茶杯,在不斷思量著,“但是他在明處我們在暗處,瞿良材這一步,若是藏得好,我們仍舊是進攻的一方。不說宮外是宮內時也要更加留心,他既然已經對陛下起了殺心,又有安姳鬱瑪姐弟倆相助,看來是對陛下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讓人不得不防。”
唐安南終於好了點。
“別按了。”唐安南把腳放下來,“舒服點了。”
“鬱瑪?他不是才成了司禮監的掌印太監嗎?就憑他的資歷,必定會受到內外朝一起的責難,紅堂頂在他下邊摩拳擦掌,範閣老又厭惡宦官,他如今擔任的這個掌印,可不比顧清安時的權勢,此時的他內外受困,自顧不暇,怕是沒有餘力再替瞿飛翮辦事吧。”
“他是另外一碼事更重要的是陛下。”唐安南說,“如今我們不知道她手上拿著的究竟是真龍還是假龍,但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講。這件事情一旦走漏了風聲必定會人心浮動。他登基以來一直受到言官的苛責,又接二連三的出事遇險。既沒有漂亮的政績,也沒有深得人心的名聲。這件事情對他而言只是個壞事,他若是懂得些規矩,就應該曉得有些事情,已經不再是我們說了算了。”
如果再這樣下去一味的靠著別人,他就只能等死,沒有人會替他守護一輩子的江山。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蕭遠秋一直在依賴著她,不難想象如果沒有了她,蕭遠秋該怎麼辦?
太后手裡還有陸娉婷,若是聯姻達成了那就相當於太后有了烏蘇的倚仗,這樣一來在朝堂之上講話都要硬氣一些。
唐安南說:“無論是誰今後若是要立儲君只能立他的兒子,旁人即便是有皇家血脈,也是不得數的。”
這是一棒子把所有身懷皇家血脈的人打死了,
包括唐斯悟和她。
唐安南從來都是表明對皇位沒有任何感覺,可是總有刁民想害我。
唐安南這麼做的目的也不僅僅是為了他們自己也更是為了遠在天邊的離北。
如今霍家的勢頭稍稍略勝於陸家,又保持著這個狀態下現如今她跟延鈺一直走的都很穩,在離北兄長世子爺守得穩,他們跟世家在荏汝、烏蘇暗地裡的博弈打得並不激烈,就是因為有一個範興朝一派居中調解,勉強穩住了二虎內鬥的趨勢。
然而範興朝最大的憑仗就是蕭遠秋。
蕭遠秋一直在她的教導下,十分的信任於他,也尊敬他,她告訴蕭遠秋,範興朝對他永遠都是不二忠心。所以在拉鋸戰之中沒有倒向太后。
這也是為什麼範興朝沒有動她的緣故。
範興朝很是欣慰,因為範興朝很害怕她將蕭遠秋的腦子過渡到太后那邊,向著太后是沒有好下場的。
然而她卻讓蕭遠秋把如今朝中的大小事情,讓他都可拿出來跟範興朝商議,這就是範興朝步入新朝後穩坐內閣元輔的根本原因。
這也是為什麼範興朝一直不肯讓言官彈劾她的原因。因為沒有像這樣一個為國為家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太后那邊的,況且唐安南從不看重什麼血脈關係。
太后跟她沒有太大關係。
蕭遠秋之前不重要,但是他登基之後現在非常重要。
現在屬於一個至關重要的中心點。
就是用來三方共同制約對方的牢籠,他也是三方共同攻擊對方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