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共同點啊?”唐安南笑出來,“你怎麼不說他們還有個共同點就是年齡特別小,跟我相差無幾呢?”
“也是。”
“八大城,荏汝,青海,烏蘇,煙臺,”蕭蘭佐的指尖沿著名字走了一遍,“他買人不看籍貫。感覺就像是符合年紀的人全都給買下來了。”
“這可能是為了混淆視聽,讓人即便想查也無從下手。你也猜不出他究竟想買哪一個。”霍長澤看唐安南忽然停在某處,便湊近瞧,“這名字你見過?”
蕭蘭佐看著那名字,說:“常靖玲……這名字我在牡丹樓聽過。”
唐安南說:“之前聽這個人的名字,他們喊的是玲兒……”
“都是萬姬的人,”霍長澤說,“她喜歡機靈的孩子,但是名字卻沒有改,都是按照他們原來的名字隨便叫了個名。也虧得這些孩子這麼多名字她都記得。”
唐安南說:“萬姬不是萬奴嗎?”
“???”
“什麼萬奴?”
“一本奴隸書上寫的名字,是當時邁入印度的一批胡人奴隸的名字,萬奴,不過她因為生的好看似乎被一個大戶人家給買下了,後來那個大戶人家一家全都暴病而亡,萬奴活了下來,拿著這戶大戶人家的錢開了牡丹樓,自己換了個名字叫萬姬。她是胡人啊——”
唐安南忽然想到什麼。
“你今夜與瞿良材吃酒,他說了什麼嗎?”
“他講了件古怪的事情,”霍長澤頓了少頃,“他說瞿飛翮把這批人買回府中,女孩兒學的都是青樓裡教的那些東西,男孩兒上的卻是正經學堂。瞿良材給這些男孩兒們請了先生,不僅有太學裡的時考,還會清談時政。”
蕭蘭佐沉吟不語。
唐安南眉頭一挑。
好像什麼事情都捋順了。
霍長澤說:“他若是想要學生,大可從正經人家裡挑,太學裡有的是人想要拜他為師。但他卻這樣教從青樓買回來的男孩兒,這些人即便真的學出了什麼名堂,因為賤籍也入不了仕,於他而言有什麼好處?除非他是打算養出一批府中清客。”
“不像是養出一批清客啊。”
“瞿飛翮……”蕭蘭佐似是遊離在外,他聽著霍長澤的話,迅速整理著思緒,“他如果想養清客,還有更好的人選。你我先前都漏掉了一點,瞿飛翮與聶鴻志交好,他要批青樓雛兒,臨江樓給不起麼?可他卻專門花了銀子在牡丹樓買,說明他根本是衝著其中某個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