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早就讓人捆得結實,聶鴻志見到他就滿臉恨意,一腳照臉踹上去。
“我叫你賣主求榮,下賤骨頭,養不熟的白眼狼,忘了你孃老子都在我手裡邊嗎?今夜我要你跟他一起共赴黃泉。”
他眼中的恨意實在難以阻擋。
蕭蘭佐漠然地望著他。
“去把大夫人拖上來,她居然敢揹著我跟這下賤胚子勾搭,你以為我不知道呢?就你這豆大點膽子還敢來算計我?不過就是被人拿捏住,幹出這等賣主求榮的勾當,你怪誰!!”
大夫人不跪下,看著他滿臉的漠然,幾乎看不到任何情緒。
聶鴻志看著她,一點悔過的意思都沒有,瞬間就炸了。
“你就這麼冷酷無情,你就這麼恨我?明明是我愛你,明明你是我的。他要害我性命,你難道不知道嗎?你還要幫他,你還要跟著他,怎麼沒了我大哥,有我還不算數,你還要跟他一起走高飛,我此生待誰都不如待你,用情我十分,命都給了你八重,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大夫人嘴角冷笑,沒有說話。
聶鴻志拖拽著大夫人,眼裡一片赤紅。
“我哪點不好,聶鴻飛把你搶走,如今我把你搶回來了,讓你尊榮不減,金玉不缺,心頭肉似的捧著你,你……就是這樣對我的。”聶鴻志心痛的難以呼吸,“走…你就這麼想走……行啊,我讓你們走。”
聶鴻志忽然冷冷地捏住她,獰笑著說:“來人,拔刀,剁碎了餵狗?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這世上的人,皆是為利所驅,我有錢何愁沒有真心人為了錢至親骨肉皆可殺,心愛也可殺。”聶鴻志淚流滿臉,逐漸哽咽起來,隨後舉起懷裡的元寶,在刀光劍影裡嘶聲力竭地喊著,“殺……動手,老子今日來要帳了。”
眾人當即拔刀。
陰雲遮月,鬼影瞳瞳,刀鋒出鞘的摩擦聲猶如風中裂帛,撕開了千鈞一髮的急迫。
蕭蘭佐從容不迫地執壺為自己再倒一杯酒。
“你說的不錯。”蕭蘭佐說,“今夜確實有賬該算了。”
聶鴻志冷眼看著眾人湧進堂屋,說:“你這樣聰明,是姚家的種,是明月公主一把手教出來的。若是肯乖順聽話,但也能少受些苦。”
“從你入慶都那一刻伊始,便宛如處堂燕鵲,我說你可惜,但你又不可惜啊,你當年駁回這樣的良機,我敬你,那你我皆明白一個道理,就是落入困境,最學不會乖順——因為順下去的人十有八九都熬不到老天終於的那一刻。”
“老天的眼睛從來都不會睜開,你不是拿著天底下最賤的命嗎?”聶鴻志說,“我也敬你一杯,蕭蘭佐當年百般折磨你都活了下來,今夜天生在陰溝裡翻了船,哈哈哈哈……你我之間終究只能活一個。”
“你澡也洗了,酒也吃了。”蕭蘭佐丟開酒杯,起身面朝大門抬手握住刀柄,“上路前還是不打算沈希冉的下落告訴我嗎?”
庭院間火光猝然大盛,聶鴻志扭頭一看,宅子不知為何開始燒起來了,“休要與他周旋,誰能取他首級,我賞誰黃金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