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蘭佐不再多說,上了馬車,與聶雲暫別了。
他夜裡還要回詔獄看卷宗,往前二十年的陳年舊案都得看,為了從中發現些蛛絲馬跡,連回去睡覺的時間也沒有。
翡翠提著食盒給他,說是安南派人送來的。
今日霍長澤邀請賓客,唐安南去辦事正好去看看霍長澤,說是那裡魚做的好吃,就讓人做了送過來。
但是他當著就沒動過,只怕是現在都已經涼了。
馬車到了詔獄,慧波守夜巡視,讓人老早就開了院門,等翡翠驅車而入。
蕭蘭佐下來時,慧波過來小聲說:“郡主來了。”
翡翠眼前一亮。
蕭蘭佐解了氅衣,上著臺階,對慧波頷首,慧波便退下了。蕭蘭佐在門口拉下氅衣,掛在手臂間,推開了門。
唐安南身體不舒服,但還是過來了。
她側身歇在蕭蘭佐的椅子裡,面上蓋著書,聞聲把書掀了,卻沒動。
“哥哥。”唐安南將書扔在桌上,“你這裡書不少嘛。”
蕭蘭佐手裡提著食盒:“魚涼了,我讓人熱一下,你要吃嗎?”
唐安南眼裡無神,聞言說:“不餓,不想吃。你剛回來什麼都沒吃,讓翡翠給你熱一下吧。這魚……應該味道不錯?”
蕭蘭佐探手將她拉起來,唐安南這才站好。
“這麼久過去,你怎麼還是這麼瘦?”
唐安南:“……”
不過說來說去她也實在是吃不下其他的東西,自從懷孕之後,好像所有的東西都不太合胃口好總是挑挑揀揀的吃著,能進胃裡的東西少的可憐的可是為了孩子,實在是強撐著吃下去,卻也總想著吐出來。
“吃不下多多少少也還是吃點。”蕭蘭佐放下大氅,“看來還是得每天監督你吃東西,二公子最近忙的腳不沾地,怕是也沒空來管你吧。”
明明是夫妻卻一點都看不出來。蕭蘭佐總有一種感覺,這霍長澤不想負責任。
唐安南問:“去哪兒了?”
蕭蘭佐坐在一旁,他不緊不慢地緩著呼吸,半斂的眼眸說:“賺錢去了。”
唐安南笑著說:“又去哪裡誆騙了?”
蕭蘭佐啞聲笑,說:“我光明正大拿來的,怎麼能說是誆騙呢?。”
唐安南被蕭蘭佐笑得害羞,抬手捏著佛珠說:“你在這裡一沒錢二沒勢去哪裡賺錢。還不是去撈那位聶二公子的錢了?”
蕭蘭佐毫無在意,想在這慶都裡瞞著唐安南,似乎不是那麼件容易的事情,說:“既然都知道了,那我要與你商量件事情。”
唐安南一笑,說:“巧了這不是,我也要與你商量件事情。”
蕭蘭佐被唐安南的眼神看得清楚,他說:“今年的軍糧要等到四月才能從青海出發,不知你夫君那裡,可否對我行個方便,我要借糧馬道一用。”
唐安南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他要幹什麼,說:“糧馬道的軍糧由離北鐵騎自己押運,沿途無人盤查,運銀子是可以,但得看大哥同不同意。畢竟不是我的地盤,雖然之前大哥欠下我一份人情,可終究這東西不太好說話,扯上銀子的事,十張嘴都是說不清的。”
“這筆錢若是我的,世子自然不會同意,但這筆錢若是給你的,世子一定同意。”蕭蘭佐微微仰了下巴,“我們家就剩下你跟我了,你如今嫁給離北王家,我還沒有給你嫁妝呢,給你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