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秋驟然驚醒一般,退到簷下,扶著朱柱說:“可聖旨已下……”
“陛下是新朝君父,先前國喪期間不宜行賞,如今正值春耕、都察兩大朝事,不如順勢大赦天下,按照兵部功考,將邊陲諸將依次封賞。江索馳進邊沙侯不行,依照江家在邊郡殺敵之最,該再賞他們軍糧增倍——去年青海豐收,倉廩充實,這般既免了國庫的額外賞賜開支,又解了邊郡當下的燃眉之急。羋老帥馬上婚期將近,陛下,也賞,封陸三小姐進為郡主,抬的是烏蘇的臉面。”
霍長澤言辭懇切,目光坦率,“您是萬乘之君,天下共主,這樣恩澤八方,還有誰會心生不滿?”
唐安南也說:“此等恩惠常人不所及,”
青帝登基時正受太后做主,錯過了時機,在位期間沒有這樣大的動靜。蕭遠秋如今最迫切地就是想要證明自己是個皇帝,他疑心左右,聽人教唆,無非就是害怕自己被說德不配位,霍長澤這一番話正中他的下懷!
“好……”蕭遠秋面浮喜色,又下來迎霍長澤,“好!延鈺,快起來,地上涼!南希郡主,你也坐。”
紅堂在下邊跪著,聽得暗自稱奇。誰能料想不過幾個時辰,霍長澤就能借勢反擊,轉危為安。這若非對蕭遠秋的脾性、心思把握到了十分,決計做不到這樣一擊正中,再加上,南希郡主,說話陛下總是聽的。
他越想越高興。
跟著二公子,有門!
……
李奕劍:“所以可以告訴我。地宮裡到底有什麼秘密?”
他們也在地宮裡待了那麼久,為什麼沒有衝突?難道就是因為他下去了?
“我都說了這些寶藏本不該什麼的,非要去看。守護著寶藏的人,不想給你自然是要實現手段的。”
李奕劍:“我居然還能這麼平靜的在這坐著跟你交談。恐怕是違背了孫夫人的願望了。”
“……”
既然知道都違背了,為什麼還要跟她說呢?
還真是無語了。
“你都知道違背了。為什麼還要過來跟我說這些呢?還不如現在就走。你也是攔不住我的。不然的話你也不可能這麼心平氣和的在這裡跟我們說話了。”
這不是廢話嗎?要是能攔住你們。還用得著在這裡問你們這些話嗎?倒不如直接過去。將你們拿下帶過去見孫夫人,想必孫夫人心裡會更高興。
李奕劍:“我若是叫你們都抓起來帶過去見孫夫人,想必孫夫人心裡會更高興吧?”
他心裡是高興,可是某些人就不高興了。
“你就這麼盲目的聽從你孫夫人的命令。你就沒有想過你為什麼會中毒嗎?”
李禎心慢了一拍,她這是要把真相說出來嗎?
李奕劍:“???”
“這跟我中毒有什麼關係呢?我並沒有盲目的聽從孫夫人的命令,有些事我還是可以決定的。”
“是嗎?”
蕭姝然從袖中拿出一陶瓷瓶,將一個杯子拿過來。滴上幾滴水。這輩子瞬間就變成了黃金。
所有人的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可是蕭姝然確習以為常。
這下李奕劍不信也得信了。
“果真有這種東西。這是不老泉嘛?”
“這確實是不老泉。這也是點金水。你若是想要我可以送給你。不過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拿到孫夫人面前了。”
李奕劍猶豫了,他本來是願意接受的,可是一聽要不要拿到孫夫人面前。他有些反悔了。這種東西恐怕是不能拿到孫夫人面前。就憑孫夫人那個性子。他若是知道了,怕是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她的。
蕭姝然:“按照孫夫人的心思,你若是告訴他,他必定會加派人手,一定會得到這種東西,而且不老去。這種永葆青春的東西他必然是求之不得。”
孫夫人現在已經年近五十幾了,她的年齡和身體已經耗不起了。再加上這些年他身體的損耗,更加是覺得有些乏力。
“我就算是給你,你也沒那個膽子敢拿到孫夫人面前。不如我們做筆交易吧,你想脫離他的掌控,對嗎?”
“你如何知道我想脫離他的掌控?”李奕劍玩味地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似有似無的笑。這麼輕易的就被人說出了心底的命,確實不太好受不過。他還是記住有一點。
“你的話究竟有多少人能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