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波說:“郡主,這話也不是這麼說的。”
蕭蘭佐:“惠大哥——”
“無事。”唐安南溫柔一笑,“話的確不是這麼說的,可他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這次彎官溝的人都是禁軍還有其他八大營拉出來的幾個人,錦衣衛雖然也出了不少力,可是這主力終究不是兄長。他們只認定這次最大功勞的人就是霍長澤。所以,我是萬萬不能再牽連到哥哥。”
喬歙專心致志地看著土豆,嘴裡卻說:“霍二御下有方,他能在幾年時間裡把禁軍鞏固成他一個人的鐵桶,還是費了心思的。郡主是懂他的人,自然也明白,這件事不能算是有功牽扯進來的人越少越好。”
蕭蘭佐:“功勞這事,說與不說,都一樣,就這麼過下去,以後升遷也是少不了的。”
“關乎安危的事情,費點心思也不奇怪。”唐安南說,“禁軍是他新磨的刀,自然要越稱手越好。釗陽宗是他從外邊擴充進禁軍的將領,以釗陽宗為首,這批人管不好就是禍根。管好了,那就是利刃,惠波大人,你大概不知道吧,那幫人就是你們口中的兵痞子,管好他們的延鈺可是花了些功夫的。認識從前僅憑我花的這點錢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她們只聽能讓他信服的人,而延鈺就是這樣一個人,我只不過跟著他沾了光而已,”
“時機和人心都必不可少,他樣樣都拿得正好,把人又壓又賞,收拾得服服帖帖,禍根也變成了定海神針。釗陽宗這種性子,往後就是別人千金賄賂,也難以撼動忠心。”
蕭蘭佐佩服。
關於御下有方這種事,還是霍長澤做的比較好。
唐安南跟著有樣學樣,如今也算是懂得一些兵法。
喬歙剝著土豆,嘆了一口氣,“這麼一比較,郡主,蕭大人也忒冷情了。”
蕭蘭佐:“……從前你也沒這麼小家子氣……”
“那是從前,我不缺。”
“錦衣衛跟禁軍不同,錦衣衛都是有家世門檻的人,個個心高氣傲,冷情才正好。沒有生死劫,斷然套不出真交情,誰心裡都有個秤。楊盟擔任指揮使有些日子了,往下打點的賞賜也不少,可背地裡幾個人念著他的好?”蕭蘭佐看著喬歙的土豆,實在不想說話。
“楊盟只怪他沒這個本事。”唐安南停頓片刻,說,“你怎麼又在吃了,吃了土豆,晚點肉就別吃了,你跟了我,吃肉又吃酒的,這得胖了有七八斤吧,再這麼吃下去,好大的家都被你給吃光了。”
喬歙說:“主子之前不是說燒酒管夠嗎?這喝燒酒可不得配肉嗎?這麼一配下來可不就是肉也管夠嗎?主子想聽曲兒麼?我會彈還會唱,銀子就不要了,賞兩塊肉總是行的吧。”
唐安南無情地說:“……你出去吧。”
又看了惠波兩眼:“你也出去吧。”
“是,郡主。”
喬歙跟惠波出去時霍長澤正回來,他靠邊讓路,霍長澤跨進門,用腿鉤了椅子,坐床邊。
“怎麼這點心不合胃口嗎?不吃。”
唐安南看著桌上擺著的點心:“你這當真是敗家子兒,前腳剛讓容嬤嬤給你們買了食材來燉湯喝,這花銷可不小呢,你後腳就就給我買點心,當真是……”
“好了。懷著孕呢。”
蕭蘭佐也說:“剛才也忘了問你,你這幾天睡得可好,吃的如何?!睡得怎麼樣”
唐安南說:“一般般。反正跟正常吃喝沒什麼兩樣,才剛懷上呢你以為我多能吃啊。”
“這不是怕你想吃八寶飯,我這買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