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霍家怒火,還是她身邊的唐安南,不過是個膽小的,沒想到幾句話就給嚇唬住了。
蕭遠秋覺得自己信任錯付,已在這圍攻之下偏向旁人,如今見霍長澤這般模樣,一時間怒火衝頭,斥道:“你,跪下!朕今日就是要摘了你的腰牌!你……罪大惡極!”
範興朝抬眸,何時陛下也會這樣說他了?
霍長澤還沒動。
蕭遠秋已經怒不可遏,說:“朕,讓你跪下!”
朝堂肅穆, 落針可聞。
霍長澤的眼眸逐漸黯淡,,摘掉了自己的腰牌。
蕭遠秋胸口起伏劇烈,說:“禁軍總督蕭遠秋停職待查,禁足府門!近來闃都的內外巡防,,就由錦衣衛與八大營接管。”
人群中的聶鴻志不動聲色,,隔著烏紗帽,看向一直不曾言語的霍明臻。霍明臻卻穩身不動,視若無睹。
夠穩!
聶鴻志在心裡罵道。
這霍明臻果真不好對付,眼看霍長澤落得這般境地,竟然還能穩住心神,,沒有半分慌亂,,甚至沒有一點要開口的樣子。
唐安南更冷靜,甚至還在笑,瑪德,平生居然被一個丫頭片子嚇得後背發涼,她只是回頭看了眼嚴子實,他就已經緊縮眉頭後退一小步,隨後穩住身形,不再動。
王才英眼眸微動,對上唐安南的眼神,不屑一顧。
唐安南收回自己的思緒,突然開口,說:“陛下,既然延鈺收了腰牌,我與延鈺關係匪淺,不如也一起掉了吧。省得有人說我偏袒徇私枉法,不如一起跟延鈺禁足在家吧。”
唐安南說得如沐春風,蕭遠秋卻依舊是那目瞪口呆表情,被她這麼一說,忽然反應過來,他都做了什麼?
她為何要這麼做,如果連她一起被禁足在家,那誰來替霍延鈺查明真相,她就一點兒不在乎嗎?
“南希郡主,你不必要……”蕭遠秋不想讓她困在望春園,如果有事,他都不知道問誰,問誰他都不放心,可是唐安南根本不給他機會,說:“必要,畢竟,我要避嫌。”
避嫌……她這是不當自己是青雲郡主,只是霍延鈺的妻了嗎?
嚴子實說:“陛下,郡主也是為陛下著想,這麼做就是避嫌為之,待……”
“閉嘴!”蕭遠秋一怒,“輪得到你說?”
嚴子實低下頭去,不敢說話。
蕭遠秋心裡氣憤,他怎麼說唐安南那是他的事,這幫狗奴才,什麼也敢插嘴。
“還有……”唐安南說了句,“嚴子實大人對金桃的事可要查清楚了,因為現在總督無論是拿到什麼寶貝多少錢,都會給我,可我並未收到金桃之類的物什。”
嚴子實可不好說:“郡主,這種事,總督怎麼會告訴你呢?”
“嚴大人說我說假話嗎?”唐安南說,“那好,嚴大人,本郡主今日在此發誓。如若我今日說話有假,必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霍長澤動容了,“安南……”
“同樣!”唐安南按住他,“今日在場之人,所有一人撒謊構陷,同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後必下阿鼻地獄,遭受三生三世折磨,不得往生。”
範興朝說:“郡主,這話可不是這麼說的。”
唐安南打斷他說:“陛下,既然有人都能扯著脖子胡亂說話,我也可以藉著酒勁兒說這無厘頭的事,你們慫什麼,莫不是做了虧心事,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