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蘭佐剛剛歸家,尚未推門便知道有人在。
鬱瑪罩著斗篷,飲著茶,隔著門說:“怎麼不進來嗎?”
蕭蘭佐推開門,屋內沒有掌燈。
鬱瑪坐在正中央,手裡的茶倒是有些溫度。
“咱家屍體太厚來傳信的。”
蕭蘭佐把手中的袍子扔到小衣架上,說:勞駕了。”
“是啊。”鬱瑪陰狠狠的看著蕭蘭佐,拋去一物,“若不是有要緊的事哪需要我親自來一趟,你得了太后這麼多次,如今也該一一償還了,這次秋獵,若事不成,你——也不成了!”
蕭蘭佐接過東西,是一柄和田玉做的笛子,笛子裡面裹著一塊布條。
蕭蘭佐不知他為何對自己總是這麼大惡意,彷彿自己也沒怎麼招惹他吧。
目光移回他的面上。
鬱瑪起身,朝蕭蘭佐走來,說:“若成了,你便仍舊是太后的狗,隨我們使喚,也可留你一命,倘若沒做成,留你也沒什麼意思。”
“高手如雲,爭鬥相多。”蕭蘭佐不輕不楚的說著,“我盡力而為吧。”
“不是盡力而為。”鬱瑪目光刺了半晌,嘲弄一笑,“若不成你知道後果聽聞你的師父,如今還是跟著你的吧。”
說著他跨出門,帶上斗篷,融入夜色。
蕭蘭佐點了燈站在桌邊。直接將布條燒掉,火舌舔舐/著。布條上的字化為灰燼。
重霖獵場在慶都的東南面,畫地極為廣闊,平日裡的食材有一半兒皆取自於此,這次狩獵八大營調動一半,浩浩蕩蕩的隨著聖駕前往重霖獵場。
唐安南作為霍長澤的“家屬”自然是可以一同前往,他坐的馬車就在楚王的後面。
這次他也是想出來見識見識,究竟古人的打獵是何等好玩的事情,只在電視上見過那些演戲之人所描繪出來的英姿颯爽場面若是今日能見一見,倒也覺得人家演的也不假嗎?
“翠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
翠翠倒是沒有來過這樣的場面,他在山上也打過不少獵,但沒有這麼的陣仗,也沒有這麼多的獵物。
翠翠說:“我就在營地等著你們好了,我不會騎馬。”
說的也是。
“不過我是帶你出來玩的,你不必拘束,我會騎馬,我帶你啊。”
翠翠一笑,說:“安南你慣會開玩笑,你從小就沒有騎過嗎?你怎麼會呢?”
唐安南這才意識到好像從小開始就沒有騎過嘛,此時顯得自己會騎馬,好像有點太突兀了。
“有人教啊,二公子他可是有好多好馬的。”唐安南直接想到他在霍長澤的後院裡看到的那幾匹馬剛騎上去,這馬就動彈。
後來還是霍長澤帶著他騎了幾圈之後才好了點。
翠翠點頭一笑,說:“這樣也好啊,二公子教你,安南你這麼聰明,肯定一學就會了。”
呵呵。
你一學就會啊。
畢竟之前就會。
剛剛探出頭看著這巨大的陣仗,耳邊又聽著馬蹄聲似如奔雷,不必回頭也知道是誰的馬,果然下一秒就只見。養在府裡的那隻海東青,霍長澤叫他雪球。
就因為人家長得白嗎?
“雪球——”
一路上聲音好大,他這點聲音自然是不夠聽的,不過在頭頂上盤旋的海東青,倒像是耳目機靈,又加上,看見有人招手,自然而然的聯想到是誰。
隨後一個俯衝便飛到了她的手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