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 。”聶鴻志體恤說道,“你久不在慶都,在外遊學,也是正常。”
也不知是誰開了頭,說著在座都是飽讀詩書之輩,大夥皆是知廉恥、懂律法之人,斷然不能就這樣坐視不理。
便想著群情激昂,同大夥一同面貴明理堂,求皇上收回成命,嚴懲蕭蘭佐。
聶鴻志又同他們說些話,他們便下去。
藍紹祺回來時緊張,邊喚了些酥軟易入口的肉食,卻在等待之時,聽著樓下下來的容聲竊竊私語。
“說什麼是濮墨微之,後生之子,不過也是個縮頭烏龜嗎?瞧他方才連句話也不敢說哪裡比得上啊,旁人仁德呢?”
藍紹祺繼續喝茶。只做無聲一笑,並不跨出去與人爭論,待若是好了片刻,他已經出來,人也散的差不多了。
聶鴻志說:“微之,我送你?”
“不了。”藍紹祺一笑,“我還有事,需得去老師府上。”
兩人拜別,聶鴻志盯著藍紹祺的背影,冷笑片刻,便離開。
另一頭的蕭蘭佐,剛到錦衣衛的庭院,跨入門檻內,便得了四面八方的注視,那滿月充滿了錦衣衛,路過時都要瞧上他一眼。
引路的正是惠波,他戴著蕭蘭佐往值房而去,說:“錦衣衛,分四種人,與你平常見過不一樣,一種是民護選拔,兄弟來了錦衣衛,掛著個臨時的腰板,雖也免徵役,卻也沒俸祿,第二種是得大內推薦,指揮使大人便是如此了,第三種是軍戶出身,世襲的那種,第四種術業有專攻,業域奇才,那都是不問出身,陛下欽點而來,這類人很厲害,你以後會遇著的。”
“你以後衛領差職,上冊檔,就在這裡了。”
蕭蘭佐入內,嘈雜聲戛然而止,衣著不同,腰牌不同的錦衣衛接轉過頭來望著他,房間內頓時陷入詭異的寂靜。
“蕭蘭佐?”翹著腿坐在桌後的男人,推開前面的冊子,“原來就是你呀。”
說起來,還是有皇姓之人。
見他身著飛魚服錦衣衛之中,非與否是非參將品階以上不能穿的,於是稍稍行禮,說道,“正是在下。”
這人額前垂髮,舉止行為頗為落拓,摸著下巴笑他:“不愧是明月公主撿回來的,這模樣,也算是上乘了。不知道是不是撿回來給那小郡主當童養夫的,就這模樣,也不虧。”
在場之人皆是掩面而笑,卻又不敢大聲。
蕭蘭佐也絲毫不感覺怪異,只是微微一笑。
說著便把桌上備好的腰牌拋給惠波。
惠波接了牌子遞給蕭蘭佐,說:“蘭佐,這是咱們錦衣衛的撫鎮大人今日算是專程來給你遞牌子的。”
“鄙人石祺。”說著示意蕭蘭佐看牌子。
蕭蘭佐翻過牌子,再看石祺。
石祺說:“馴象所,就是你的去處,等會兒惠波帶你過去,不過在這之前有些規矩還是要講給你們聽的,咱們錦衣衛的腰牌和那些八大營的牌子軍營裡的寶貝一樣,輪休不當差的時候要收妥當,不可外借,大夥雖分私不同的差職,但那都不是本職,咱們的本職是效忠於陛下,陛下說什麼我們就做什麼,除了這裡頭的差事,還有‘耳目’一職位,若是遇著什麼大事都需要皇上下令,得有文書和專門的技能妖牌才行,有什麼任務並不以我為主也,不是以指揮使大人為主而是抽籤決定。懂了嗎?”
蕭蘭佐點頭。
“最後還有一事。”石祺說著叉腰轉身,“拿了牌子的就是咱們的兄弟,上下一心過去種種恩怨如煙雲散,別做那些暗地勾線,做弄兄弟的事情,若是做了已經發現全部吊牌,替名,踹入詔獄嚴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