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平民百姓,這禮單也就罷了,只是畢竟下禮單的還是這離北王府,只怕是不妥吧。”
胡夫人淡淡一笑:“尚書大人知道這平民百姓事的規矩就好,只是我離北王府同著平民百姓又有何區別呢?都是吃五穀雜糧長大的,與這平民百姓又有何區別呢?”
“可是……”唐慎還想分辨幾句,這個胡夫人根本不給他機會。
“更何況——當今陛下都說這禮單並沒有什麼問題,還說如此一來便可節省,也算是對我朝的政治相得益彰。”
這話把青雲國的皇帝都給搬出來了,難不成,這尚書府還能比皇家還要厲害嗎?
唐慎如今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吞,只能點頭應下,突然想到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胡夫人就已經吩咐人。在外面按照禮單的順序往府裡抬東西,更重要的是,這搬送禮單的時候還得唱一聲。
這麼一來門口唱禮單的太監,那聲音也不小,一下又一下的,這滿大街都快聽見了。
這聘禮下的,唐安南都快被這離被王府給樂死了。胡夫人回頭見狀,在唐安南居然沒有在那裡臉色很差,還在那裡悄悄的捂著嘴偷偷笑。
是個性情中人,這禮單可是給她的自己的,她居然都還能這麼笑得出來。
莫非是知道什麼,還是根本不在乎呢?
而本就不對,唐安南喜歡的老太太此刻也是,根本不給她好臉色看。本來還給她添一份嫁妝,如此看來倒也沒這個必要了。幸好她說了把嫁妝給了那兩個小庶女,難聽的說,這兩個小庶女都比這個小狼崽子要養的熟,就算再不濟,這聘禮也不可能差成這個樣子。
尚書府的其他人還以為這胡夫人都親自代表是離北王府來提親呢,想來是離北王府對這場婚約極為重視,只怕是至誠關係。
如此一來,這唐安南在離北王府也過得不會太差,可是現在這禮單響起來,那怕是要笑掉尚書府的大牙了,誰家的王侯將相的禮單是這個樣子的,即使再不濟,那也是珠寶翠玉、綾羅綢緞送上來的。
如若離北王府當真重視這場婚約,何以下的聘禮如此寒酸,竟不如一個普通的九品芝麻官兒家的。
那太監把這禮單唱到他們臉上都快掛不住了,尚書府家這大門敞開,外頭多少人聽著呢?
這個笑話可鬧大了,只怕不出兩個時辰,整個慶都都得知道,離北王家給尚書府家下的聘禮竟是這般寒酸。
雖說尚書府家其他人這臉都黑了,快掛不住,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可是這唐安南卻被的聲音說的樂開懷。
晨陽悄悄挪了挪位置:“你居然還笑得出來?這可是給你的聘禮。”
唐安南白了他一眼:“給我的,你確定?”晨陽一個後仰,差點就以為她知道了,可是她不知道啊,還笑得這麼開心。
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好出氣的樣子,她原本也是不想要什麼聘禮的。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他自己並不覺得這男人給的彩禮又有什麼好。
因為男方家的聘禮越雄厚,女方家嫁過去的彩禮也不能少。
這就關乎著夫妻雙方的平衡了。
如果自己沒有死的話,大概以後嫁出去的時候就是,你不用給我彩禮,我也會給你嫁妝,可我若是不給,你就算不給,我也不會說什麼。
唐慎全程黑著臉就沒有說過一句話,老太太氣的直接就搬個凳子坐在那裡,不然的話還真怕是撐不住了,王氏倒是沒有太大反應,只覺得今日這鬧劇一發生,怕是這唐安南的臉面就已經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