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婚事如果只是口頭協議,那麼之前說的並不作數了。
娶的是尚書府的小姐,可並沒有說是哪一位小姐。
唐兮雅算起來比他年長,早就該出嫁的人,如今還在等著婚事,估計就是因為唐安南的母親替唐安南定下的這場婚約。
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講都是有利於他們。
唐安南的母親一死,所有的一切都不作數。
不然也輪不到一個商賈之女坐到嫡母的位置,自然而然的生的女兒也是嫡女了。
翠翠一路低著頭,怯生生的模樣似乎害怕,可是又不像害怕。
唐安南牽住她:“別怕,我在這裡。”
翠翠反握著她的手:“我不怕,既然來了,就不會怕。”
這些年尚書府顯得愈發貴氣,可不像是一個小小的尚書府能做到的,尚書大人的俸祿,可是跟不上這些個玩意。
這一切恐怕跟尚書大人那個妾提正的妻子王氏脫不開的干係了。
除了容嬤嬤因著身份在門外候著外,唐安南不管合不合規矩,帶著翠翠便進去了。
進了正堂為首的是一位雍容華貴的老婦人,端端坐著。
這位老婦人便是尚書大人的母親,也就是她的祖母,當年同意將她趕走的人。
頭髮花白,在尚書府家的地位頗高,因為是唯一的長者,這妝容也是富貴沉重,手裡杵著一根梨木的柺杖。為了刻意顯得勤儉節約,鑲嵌的是一塊和田玉,並未鑲上金銀首飾之類的。
與老太太隔桌而坐的是壯年男子,四十年歲左右,不要輕易刻板嚴肅,身形爍著穿著藍色長袍。領口的騰雲樣文和腰間的印墜,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就是原主唐安南那個便宜的爹——唐慎。
記憶中的父親,似乎也沒這麼冷漠,過去八年,也不知究竟過了什麼才讓他顯得這麼冷漠。
挨著唐慎的人,是一位體態婀娜的女人,她這年歲不過三十,保養得當,不開口,倒是顯得年輕貴氣。
因為是商賈家的嫡女,所以這吃穿用度就比其他人高出一等,多年的補品混雜在一起,這面板居然顯得比她這個差不過豆蔻年華的小女孩都嫩。
似乎都能掐出水了。
身上的錦緞料子都是這慶都最好,生怕別人不知道,錢多。
不過那雙迷人的眼睛盯著人倒是顯得她有些刻薄了。
這王氏可是世代的商賈之家,家裡一代又一代的皇商生意,即使嫁給尚書府,也卸不掉那與生俱來的的財大氣粗。
偏偏這王氏又喜歡顯擺,卻又依著尚書府節約的名頭不敢過於顯擺。
頭上戴的簪花,裡面必定是貴重玉寶鑲嵌而成,脖子上帶的是南海的寶珠,一顆可值千金呢,手上的玉……自然也不用說了。
她這一身行頭又是落入旁人手中,又是另一幅場景。屬實暴發戶嘛!
在王室身邊站著的是如今的尚書府嫡女,十五歲的唐兮雅。
唐兮雅也算對得住他這父親為她取的名字,整個人站在那,足下躡絲履,頭上玳瑁光。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璫。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
這段描寫放在他身上,也算是將她展現的淋漓盡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