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自然是沒意見的,要不然,我怎麼會來找你呢?”
在邊關時,越清辭便知道溫陵行事出格,可沒想到會出格到這個地步。
況且,一個皇帝,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貴妃養面首?
溫陵見他又不答話,便問道:“怎麼?難道你剛才說要報恩也是騙我的?”
她一雙明亮的眼睛氤氳了水汽,嘴巴微微撅著,語氣隱隱帶了些委屈。
明知她是裝的,越清辭心裡還是咯噔一跳。
溫陵捕捉到他一瞬的失神,嫣然一笑,俯下身湊到他面前,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尖,吐氣如蘭道:“既然太子殿下同意了,那是不是應該儘儘面首的職責,想辦法取悅本宮?”
剛才的委屈彷彿只是幻覺,像一個孩子意識到自己被人愛著,便開始肆無忌憚。
“陛下和娘娘感情甚篤,為何還要如此?”越清辭問道。
“自然是因為本宮喜歡太子殿下。”
*
毓秀殿門口,守在門口的兩名宮人見皇帝來,張口便欲唱聲,卻被皇帝示意噤聲。
公冶寒輕輕推門而入,開門的聲音驚動了裡面的人。
“陛下。”越清辭道。
尚依偎在他懷裡的溫陵這才抽身出來,轉頭驚訝道:“呀,陛下怎麼來了?”
溫香軟玉忽然離懷,越清辭的胸前又恢復了清冷。
公冶寒沒有應聲,他周身似乎緊繃著,如泰山壓頂的壓迫感,一觸即發。
一旁蘇良眼含驚恐地看看溫陵,又看看正緩步而來的公冶寒,似乎他走的每一步都重逾千鈞。
蘇良霎時出了一身冷汗,被皇帝當場“捉姦”,縱然主子有萬般計謀,也難以全身而退,況且質子死在別國的先例不在少數。
公冶寒走到兩人身前,面覆寒霜,目光如刀,劃過越清辭的臉。
眼神可以殺人的話,越清辭現在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越清辭躬身行禮,久不聞其聲。
過了一會兒,才聽溫陵開口,似是提醒:“陛下。”
然後才聽到公冶寒冷然的聲音,“免禮。”
“謝陛下。”
越清辭剛一起身,螺青色的身影便擋在他面前,隔斷了公冶寒的視線。
“陛下是來找我的?”溫陵問道。
她臉上帶笑,神情坦然自若。
可她越是坦然,公冶寒越覺得胸中窒悶,喉間苦澀。
他雙手負在身後,十指關節掐到泛白。
竟然是越清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