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風答應過她,只要靖國公的十萬勤王之師為他所用,那她就會成為他唯一的正妃,並且會和溫陵劃清界限。
公冶風收回目光,握起寧芷蘭的手,“當然,本王絕不會食言,我只是在想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們自亂陣腳,最好能兵不血刃地取勝。”
酒過三巡,不少人已經有了些許醉意,開始有人三三兩兩地離席,要麼去吐,要麼去尿。
有了醉意,宴會才開始熱鬧起來,席間行令猜謎、射箭投壺,好不熱鬧。
一個小太監也過來叫公冶言思,說公冶爾若得了些摔炮,請太子過去一起玩兒。
公冶言思沒說想去還是不想去,就是一雙小鹿般的眼睛看著溫陵,等溫陵說允還是不允。
溫陵莞爾一笑,問道:“你想去嗎?”
他這才小心問道:“可以麼?”
溫陵還沒回答,公冶寒搶答道:“可以。”
公冶言思轉頭看看公冶寒,又轉回來向溫陵問道:“貴妃娘娘,可以麼?”
公冶寒道:“我剛才不是都說了可以嗎?”
公冶言思弱弱道:“我只是覺得應該再問問貴妃娘娘......”
公冶寒:“......”
溫陵笑著摸摸他的頭,道:“可以,去吧,但是要小心,不要傷到自己。”
他用力點頭,起身跟著那書童去了。
不多時,對面的公冶風也起身離席了。
公冶寒看了他一眼,然後往右挪了一下身子,坐在剛才公冶言思的地方,緊挨著溫陵。
鄭婉兒很周到地給女賓準備了果酒,度數低,不醉人。溫陵桌上的酒壺空了,一旁的侍從立刻添上了一壺新的。
溫陵拿起酒壺倒酒,下面壓著一張字條。
遲疑一瞬,見公冶寒沒注意,她便悄悄開啟來看,上面寫著:若不想淑妃腹中孩兒威脅到儲君之位,小花園涼亭一見。
沒有落款,但她認得這是公冶風的筆跡。她將紙團起,藏在手中,心中糾結。
上一次公冶寒生病的時候,她揹著他去見公冶風,回來兩人就吵了一架。昨天還再三告誡她不要單獨去見公冶風,要是讓這狐狸精知道了,肯定又要炸毛。
可是不去的話,萬一這海王八真的憋著壞招想害言思,那她怎麼能心安呢?
她猶豫再三,還是將紙條遞給了公冶寒。
小花園的涼亭裡,公冶風佇立在冷風中,左等右等,溫陵就是不來。
他漸漸失去了耐心,大袖一拂,石桌上的酒盞稀里嘩啦摔了一地。
和酒盞摔碎的聲音一起響起的還有夜空中煙火炸裂的聲音。
所有人都聚在太液湖邊仰望煙花的絢爛,這絢爛映在溫陵的雙眸中,星海一般閃著光澤。
公冶寒看著她被煙花照亮的側顏,嘴角緩緩彎起,失了神。
至少她今天沒有瞞著他去見公冶風,至少和他商量了,這是不是代表他離她近了一步?
又一道煙花炸裂,溫陵側頭對他說道:“言思還沒有回來,我有點擔心他。”
“他身邊有死士跟著,不會有事的,可能是在哪裡看煙花,沒顧得上回來。”
溫陵還是放心不下,道:“不行,我想去找他。”
“那我和你一起去。”
兩人離開人群,往開闊的地方去。
如果兩個孩子是要玩摔炮,那應該是在有石板鋪路的地方才對。
“言思,言思~”兩人邊找邊喊。
無人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