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寒給了她很多權力,她在後宮,在御書房的話基本就等同聖諭。只有一件事,是公冶寒不允許的,就是出宮。
鑑於她之前出宮的遭遇,後來每次出宮都要跟他磨嘰半天,他才同意。
這一次,溫陵已經跟他磨了整整一個時辰了。
“接手商鋪這麼重要的事情,當然得我親自去了,那些死士只知道打打殺殺,怎麼懂經商呢?”
公冶寒道:“不行。”
頭都懶得抬一下。
溫陵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我只是出去半天,有那麼多死士跟著我,不會有事的,上次我去找華容修的時候不也沒事嗎?”
公冶寒:“不行。”
看都懶得看一下。
溫陵不氣餒:“如果只是讓華容修把賬本交還,那我怎麼能知道每家店鋪的具體情況,這樣我會脫離基層,脫離群眾的。”
公冶寒:“不行。”
溝通都懶得溝通一下。
溫陵只好看他的底牌:“那你就說吧,到底怎麼樣才願意讓我出去?”
聞言,公冶寒抬起頭,看著她,溝通道:“這樣吧,等一會兒我處理完這些公務和你一起出去。”
溫陵:“......”就非得跟著大人去趕集唄?
為了加快效率,溫陵只好幫他一起。
這種感覺就像你為了能按時放假,把本該加班乾的活兒都給提前幹完了,然後加班費還一分沒有。
兩人處理完公務,溫陵向公冶寒提出了一種假設:這些淨是廢話的奏章和完全走程式的公務搞不好就是文官集團為了讓皇上無暇顧及真正的國家大事才搞出來的巨大陰謀。
這種句式對公冶寒來說相當於微信的六十秒語音,他沒動腦子點開,隨手回了個“嗯”。
溫陵前兩次出宮為了方便都是扮男裝,這次因為有公冶寒在,終於不用再穿男裝。但還是要穿得低調一些,細辛幫她換裝的時候,溫陵問:“細辛,髮釵戴反了,你想什麼呢?”
“啊?奴婢該死!”細辛又趕緊將髮釵重新戴過。
溫陵和公冶寒在宮門口會合。
她囑咐道:“要是有人跟我們搭話,就說我們是兄妹。”
公冶寒:“好的,夫人。”
溫陵:“......”算了,隨他吧。
出宮後,溫陵面前出現了一個身穿華服,臉如妖孽,身高一米九的鄉巴佬在上躥下跳,左看看,右瞅瞅。
她竟然忘了,這是公冶寒第一次出宮。
要不是她一直在旁邊提醒“我們沒有錢”,他能把整條街買下來。
她按照華容修給的清單挨家店鋪收賬檢視,感受到了資本家的快樂。
兩人進了一家首飾鋪子,公冶寒去後面方便,溫陵在前面等著掌櫃拿賬本出來。
店裡有零星幾個客人在,溫陵眼尖地認出其中一個是禮部尚書陳士吉的女兒陳紫菀。
陳紫菀正在挑首飾,看了一圈,最後選了一件鍍金點翠鑲紅寶石髮釵,價值不菲。
溫陵低下頭,儘量避免被她認出來。
夥計沏了茶,茶還沒喝上一口,就看到了熟人。
“呂后”寧芷蘭帶著兩個丫鬟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