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醒悟過來,踩過界的人不是溫陵,而是他。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他忽然收斂起所有的柔情,站直了身子糾正道。
溫陵覺得他說這話的神情就像她媽說的:湊合過吧,還能離咋地?
這應該就是原諒的意思了,她跟在公冶寒後面踏進宜蘭殿。
椒風殿的人都被細辛聚到一處。
溫陵將他們換出來當然不是要調教他們,她沒閒心當教務主任。
一番審問,就有一個宮女鬆了口。
原來淑妃真的有個姘夫。
但這宮女並不知道姘夫的真實身份,只知道大約五個月前開始,淑妃就經常去冷宮旁的廢屋,每次都只是讓她望風,並沒有人見過那人的真面目。
這種皇家狗血八卦放到電視劇裡都是高潮部分,溫陵一激動就想開口問公冶寒戴綠帽是何感覺。
下一秒就想抽自己嘴巴子。
邊界感邊界感!
怎麼老改不了這臭毛病!
於是她轉頭對那宮女命令道:“事關皇家體面,你今日說的話若敢在外面透露半個字,小心你的腦袋!”
“是!”那宮女磕頭應道。
待人退下後,溫陵問道:“寒導,你怎麼看?”
公冶寒負手而立,垂眸思索,道:“這姘夫很有可能是平王。”
溫陵也是這麼想的,公冶風也總喜歡約她在冷宮附近見面,但這並不能解釋為什麼原劇情發生了變化。
原書中淑妃並沒有懷孕。
而現在的淑妃通姦的時候公冶寒還沒有來,懷孕的時候溫陵還沒有來。所以他們剛才的推斷是錯的,淑妃的變化並不是因為他倆到來而產生的蝴蝶效應。
這一點,公冶寒也想到了。
他道:“有沒有可能這裡除了我們以外,還有別人來了?”
溫陵道:“難道那個姘夫不是平王?是另一個穿書的?穿書了什麼都不幹,就想著偷情?”
想了想,還是覺得說不通。
她道:“按理說,平王是個紙片人,他的一切行動都應該在原書範圍內,可從第一次他讓我偷死士令牌開始就已經OOC了,當時我們以為是你我的出現導致了蝴蝶效應,可現在淑妃的變化遠在我們出現之前,這就說明這些紙片人一系列的OOC並不是因為我們才出現的,而是在更早的時間。”
溫陵揉揉太陽穴,CPU要燒了,“反正不管是因為什麼才OOC,總歸第一幕出現的槍第三幕必然打響。”
公冶寒一臉茫然:“什麼?”
溫陵道:“契科夫法則啊,你不是電影導演嗎?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哦,我......剛才沒聽清。”
溫陵又道:“淑妃敢光明正大地用這個孩子假冒皇嗣,說明她這是要幹一番大事業,既然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孩子不是你的,到時候等她和那姘夫露出馬腳,我們就來個甕中捉鱉。”
“可要是孩子生出來,我怎麼證明我的清白?”
溫陵道:“你的清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覺得這事兒和平王脫不了干係,要不然怎麼那麼巧,中書省前腳駁回敕令,淑妃後腳就說懷孕了,況且太子必須要冊立,否則隴右軍不會徹底倒戈,可是想個什麼辦法呢......”
溫陵託著腮,小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眼尾。
公冶寒坐在她對面,支著頭,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太陽穴。
直到兩人的手指漸漸同頻,才異口同聲道:“華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