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陵看了他一眼,見他滿臉都寫著:這戲什麼時候能演完?能不能倍速播放?
公冶寒察覺到溫陵的目光,乾脆上前攬住溫陵的肩膀,又拉住她的手,“朕每日操勞國事,難免疏忽,不如以後貴妃就替朕常來看看淑妃。”
溫陵嘴角抽了一下。
淑妃的目光落在兩人緊握的手上,眸光黯了下去。
溫陵打圓場道:“本宮雖然讓各宮縮減用度,但並沒有讓縮減到這種地步,本宮這就讓鄭貴妃查查,是哪個不長眼的在中間揩油,等本宮查出來,一定剮了他給淑妃出氣。”
宮女跪在地上不敢再說話。
這話聽上去是在為淑妃鳴不平,但實際上根本就是在撇清關係。
淑妃道:“貴妃娘娘莫要生氣,可能是下面的人疏忽了,妾身也想為肚子裡的孩子積福,就不要追究了吧。”
溫陵:不追究?不追究就是我剋扣各宮用度,這髒水我能由著你潑?
她道:“雖然淑妃素性寬柔不願計較,但陛下既然讓我掌管後宮,那本宮就必須要肅清宮闈,否則以後任何一個奴才都可以踩到主子頭上去,那還了得,細辛,去把鄭貴妃請來,本宮要親自問問她。”
細辛領命便去。
淑妃臉色大變,還未來得及阻攔,就又見德喜公公領著一堆太醫進來。
“貴妃娘娘,依您的吩咐,將太醫院所有太醫都請來了。”
淑妃道:“貴妃娘娘,昨日太醫已經來瞧過了,就不必再麻煩了吧?”
“昨天給你診脈的只是個......”太醫院等級有點多,溫陵一時記不起。
德喜適時地提醒道:“貴妃娘娘,昨日診脈的是位吏目。”
溫陵:“對,吏目,今日本宮把所有御醫都請來了,這可是陛下的第一個孩子,再小心也不為過,開始吧。”
太醫院共有御醫十三位,一一診脈也要花不少時間。
公冶寒拉著溫陵在一邊的榻上坐下來,坐下還不忘拉著手。
溫陵嘗試往回抽,手上吃痛了一下。但看看公冶寒,還是一臉柔情蜜意地看著她,笑容半分也不減。
溫陵便又試了一下,更痛了,再看看公冶寒,還是笑意如常。
不死心,再試一下。
手背終於捱了一下打,這回老實了。
十三位御醫一一診完脈,得出的結論完全一樣:懷胎三個多月。
當然不可能所有的御醫都被收買,可原書中淑妃的確沒有懷過孕,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兩人思考的空檔,鄭貴妃大搖大擺地來了。
說她大搖大擺,是因為臨華殿離椒風殿明明就很近。可她愣是大張旗鼓地用了儀仗,還穿上了那身拖地“戰袍”。
怪不得來得這麼晚。
鄭貴妃一進來,原本昏暗的屋子好像都亮了許多。她倨傲著一張豔若桃花的臉,目無下塵地走過來。
溫陵跟公冶寒低頭小聲囑咐道:“恩人.....這位是恩人,你態度好點兒.....”
公冶寒也明白其中曲折,見鄭貴妃過來行禮,便欲上前扶一下,“鄭貴妃不必——”
誰料還不等皇帝伸過手來,鄭貴妃自己先起來了,看都不看公冶寒一眼。
公冶寒伸出的手就滯在半空中,好不容易擠出的禮貌笑容也僵在臉上。